“我长大后要娶虎子哥哥,虎子哥哥娶我也行。”
一开始,大人都以为沈珩说要娶虎子只不过过家家闹着玩的,没想到沈珩这一句诺言自说出口那日便再也动摇过。
长大后,沈珩的性格也变得沉稳许多,不再如小时候那般总将要娶虎子的事挂在嘴边,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沈珩对虎子那是好得紧,其他人都比不了,其他哥儿姑娘送的手帕荷包从未接纳过。
每回从书院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寻虎子说话,给人带各种吃的玩的。
虎子因为爱玩水摸鱼,有些好事妒忌心重的人便在背地里编排虎子不像个哥儿,整日光着脚在外头玩,以后谁家娶了虎子谁倒霉。
虎子心大,大大咧咧不当回事,虎子娘却气得要命,她家哥儿爱怎么玩怎么玩,关她娘的什么事了,便寻了那几个说闲话的掰扯起来,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让那几人给虎子道歉。
沈珩知晓此事时,也并未说什么。
等到休沐在家,刚吃过早饭在屋内温书,瞧见虎子拿着沈怀砚给他做的鱼兜兜,蹦蹦跳跳往小河边去了。
沈珩好笑的摇摇头,心大的家伙,要是其他哥儿姑娘被编排成那样,早躲家中不敢出来。
他又看了一篇文章,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往河边走去。
虎子光着小脚淌在小河里捞鱼,捞到鱼了,葡萄大的眼睛便亮晶晶的,笑得格外明朗。
河边还有不少浣洗衣物的女人哥儿,瞧见虎子这么肆意自由,不由得酸妒难忍,谁家哥儿姑娘不是自小就开始学着帮家里操持家务,以便日后寻个好夫家,有些还要给哥嫂带孩子,洗侄子的尿布。
封建社会,女人哥儿生出来就像单纯是给人做工的,没嫁出去前在爹娘家做工,混口饭吃,好好干活才不会被卖出去,嫁人了上夫家上工,还要给生孩子。
本来大伙都觉得这样很正常,所有哥儿姑娘都是这种命,偏偏村里出了虎子这么个异类,只不过是不值钱的小哥儿,家里宠得比汉子还厉害,整日里吃喝玩闹,过得比谁都轻松快活。
连着那被封为皇商的沈家也偏向他,这叫谁心里能平衡!
连虎子爹也同虎子娘说过,村里闲话太多,是不是该拘着虎子点,被虎子娘直接呸了一口,“滚蛋,人各有命,虎子是我的小哥儿,我愿意宠着护着关别人什么事,他两个哥哥都愿意养着他,又不花别人一颗米,那些说闲话的人就是妒忌心重,我若是因为他们三言两语就磋磨我的虎子,我就是傻了。”
虎子爹被说的哑口无言,连着两个儿子都不许他在虎子面前说这种话。
“他可真开心,我想来摸鱼玩,我娘都不让,说家里一大堆事要做。”一梳着小髻的女孩满眼羡慕道。
“那是人家命好会投胎,要怪就怪我们命不好,下辈子我们都擦亮眼睛投个好胎就成。”另一人安慰道。
林翠家的珠儿突然将手中的衣物重重摔打在石头,翻了白眼,“我呸,什么好命,迟早也是要嫁出去给人磋磨的赔钱货,我可是要嫁出镇上王富商家的,人家可是足足给五十两彩礼呢,我日后每日可是要吃血燕鱼翅的人了。”
其他人讪讪笑,怕她尴尬,恭维了几句,给珠儿夸得飘飘然,一时间得意的不行。
用了沈怀砚送的鱼兜兜,虎子一个时辰战绩斐然,满满一大桶鱼,可是这么多鱼家里也吃不完,坏了也可惜。
他瞧见河边洗衣裳的几人,招呼道:“翠翠,小芬,月哥儿...我这有鱼你们要不要?”
“我们能要?”对方不敢相信道。
“能啊,这里面的你们随便挑,给我留几条和阿珩烤鱼吃就成。”虎子大方道,他和这几人关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