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运想了想回答道:“暂时不要搬到他身边。一旦这么做了,你的行动会因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受到某些限制,去哪里都不方便。他有可能会通过你的行踪来试探你的身份,这一点需要杜绝。”
于凤梅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有些担心张鸿运会指使他搬到李雨亭的身边去,住在李雨亭的隔壁,那让她的心理压力有些大。
送走了于凤梅,张鸿运又看了一些病人后直接对慈济堂掌柜说道:“掌柜的,今天我人有点不舒服,就不看病了,让那些病人明天请早吧。”
对于这个有些医术,并且给自己中药铺带来生意的医生,慈济堂掌柜当然不敢得罪,连忙答应下来。张鸿运早早就离开了慈济堂。
其实于凤梅今天赶来告诉他那些李雨亭透露的消息以后,张鸿运就开始考虑该如何营救被日本人盯上的谢长明和《庸报》印刷厂姓彭的那个同志。这也导致他在后面给人看病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很显然,这两个同志都被日本人给盯上了,处境相当危险。张鸿运敢断定,这两个同志目前都已经被日本人严密监视起来,很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情。
对于如何从日本人的严密监视之下营救自己的同志,张鸿运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作为津门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对于自己的同志身处险境,当然非常焦虑。但是他同样也明白,此时如果派其他的地下党同志去营救,可能也同样会很有风险,甚至断送去营救的这些地下党员的生命。毕竟,目前津门地下党组织并没有多少武器,无法和日本人硬拼。
思前想后,张鸿运决定只能想方设法向谢长明和那个姓彭的同志发出警报,通知他们尽快撤出津门,目前在津门以南的冀南地区是游击区,那里的日伪控制相对薄弱,我党的游击队相对活跃,这两個同志只要能逃出津门,他就能安排他们去参加游击队。
于是张鸿运特地去了一个地方,向地下党组织的某个成员发出了要求接头的暗号。当天晚上,那名地下党员就来到了张鸿运的住处。经过一番谈话,这个地下党员离开了张鸿运的家。
第二天白天,有人就去了《庸报》报社,缴了钱发了一则寻人广告。也在同一天,《庸报》印刷厂的大门外,也不知道是哪个顽皮的小孩在印刷厂大门外的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小人。
当天下午,彭工头还是照样按照上班时间来到印刷厂上班。在他走进印刷厂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大门外墙上的那个粉笔画的小人,但依然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厂里。这个时间正是他每天上班的时间。
由于印刷厂的主要工作是在每天夜里,所以彭工头照例在厂里转了几圈后就去了茅房。这个茅房位于印刷厂后面的围墙处,在确定四周没人以后,彭工头立即蹲下像是在捡什么东西,迅速将围墙根部一块红砖抽了出来,伸手进去摸了摸,取出一张小纸条后将活动砖放回原位,然后走进了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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