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宁东军对上我们城南大营,谁强谁弱还不知道呢!”
“就算是盔甲扔了,打起宁东军来,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
士兵们七嘴八舌,士气又重新回来了。
百里绮第一次号令这么多人,也总有疲惫的时候,见他们士气低沉,她也被感染,好在如今又重振了士气。
她高声道,“走!”
她往前踏了一步,随后垂着的手被握住,南宫慎侧眸看来,“这段路不好走,我背你出去。”
说着,他视线下移,往她的小腹处看了看。
百里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哦,对,她肚子里好像还揣了一个,只是一个月左右,还不显怀。
她忽然想到,孕早期受精卵着床,是最危险的时候。
虽然说她还能走,但想到肚子里是沈连成的血脉,也是南宫慎、西司烛和尚未知情的北牧错认的血脉,一个顶四个。
若真没了,南宫慎就在眼前无碍,但西司烛和北牧那儿,关系说不好就会微妙起来了。
想到这,她没有拒绝,不管众人的视线,直接上了南宫慎的背。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不暖,反而在峡谷的风下有些冷,让她忍不住往男人宽阔温暖的背上贴了贴,彻底躲去冷风。
一夜未眠,疲惫感渐渐涌上来。
叮咚的水声像催眠曲,令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被摇醒,与此同时,一股香味传入鼻腔。
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看到南宫慎手里红褐色的肉干后,忽然一股恶心涌上心头,直接便侧身呕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呕不出食物,只有胃酸分泌的黄水,整个人都呕得仿佛要把心肝呕出来。
“绮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宫慎连忙帮她拍背,眼底满是担忧。
“没,没事。”百里绮摆摆手。
她的嗅觉是香的,可是昨夜见了一晚上的死人,红褐色的肉干,从视觉上令她排斥。
她这才注意到,她此刻坐在炕上,在一座泥砖茅草房里。
“咚咚”敲门声响起,张钟良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世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百里绮用帕子擦去唇角的脏污。
南宫慎的眉头却始终蹙着,“你需要吃点东西。”
“有别的吗。”
“这是一农户家,只有一些干粮和一点肉干,南江被宁东军占了,农户被杀,趁没被发现,我们暂且歇息片刻,待天黑了就走。”
百里绮想了想,“给我吃点干粮就好。”
南宫慎抿了下唇,“干粮揉碎了在熬粥,肉干是最好的食物了,多少吃点,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百里绮看着那肉干,又是一股反胃。
她偏过头,“我真的吃不下,一看到这肉干,我就想到昨夜的那一具具叠成山的尸体。“
她趴在尸堆中,温热的,翻开的皮肉是红褐色的,血流成河。
“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她低声道。
但考虑到身体,还是说道:“给我盛一碗熬的干粮素粥吧,我这份肉干就放锅里一起熬,给大家添点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