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催促道:“有事快说!”说话的同时又想去抓旺财,高栋不失时机地挡在两人中间。
见此情景,董先鸣心说,遇上这样的婆姨也真是没办法。
“你闪开,信不信,说完后她就来求我!”旺财一把将高栋拽到一边,继续说:“记得董绥说过,你家金铸就是一个拉稀的体质,长到十几岁身子骨硬朗后会慢慢好起来!”
其实这些话都是旺财临时编的,旺财非常了解高栋两口子,两人平时都不怎么记事。下面几句才是实话,“前年金铸拉稀时,师父也曾给医治过,只是没什么效果,后来你两口子带着孩子四处求医也没治好。恰好有一天,两口子带着孩子求医回到玉泉观,与董绥和我说起这件事,董绥用从老家带回的偏方,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治好了。董绥曾经说过,这也不是什么偏方,是他爷爷临终时特意传给他的,只传给他自己,这位是董绥的老爹,不信可以问问!”
董先鸣心想:什么偏方,我怎么没听说,老家治拉稀的土方很多,不知道旺财说的是哪个!瞧这孩子,几年没见,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
旺财继续道:“去年你家金铸又拉稀,怨只怨你两口子记性太差,只隔了一年,就忘了董绥偏方的事,又带着金铸四处求医,拉了几天后,最后还是董绥给医好的。今年还是我经常提醒你们,金铸犯老毛病后才直接找的董绥,所以你家金铸只拉了一两天。”
说完,旺财望着高栋两口子,问:“想起来了吗?我说的对不对?”
高栋用左手挠着头皮,说:“想起来了,每年夏天农忙时翠娥都带着孩子来厨房帮忙,每次来道观后就开始拉稀,翠娥都怪我,说我在厨房偷偷给金铸吃肉撑的!”
翠娥推了高栋一把,责怪道:“长本事了?两口子被人的话敢拿到面上来说了?”
高栋赶紧转移话题,问:“旺财,你讲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在场的或许只有他两口子没明白旺财的用意。
旺财提醒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还不明白?只有董绥的偏方能治金铸的毛病。可惜董绥被砸后,以前的事都忘了。明天师父就摆道场给他治,你们在这里吵闹影响了师父,明天有什么闪失,董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偏方不也就随着消失了?你家金铸这毛病等长到十几岁后才消失,金铸今年五岁,未来这五六年谁给他治?”
翠娥问:“你与他是好兄弟,你就没问问偏方的内容?”
旺财说:“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人家是祖传秘方,怎么会告诉我一个外人!再说,看你方才对我的态度,我真若知道的话,能帮你们家这个忙吗?”
翠娥转怒为喜,换了一副笑脸对旺财说:“旺财,认识嫂子有三年了,嫂子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不要在意嫂子的急脾气!幸亏你提醒,光顾着当家的手伤,忘了我家金铸!”
旺财说:“我不在意没用,关键是我没有配方,配方在董绥手上,你们看着办吧!”
直到此时,翠娥才明白旺财说这一大堆话的用意,翠娥套近乎的责怪道:“旺财,嫂子是个急脾气,你干脆敞开说不就完了?用得着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即便配方在董绥的手上,我们当家的也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没了两根手指头?”
旺财趁机将话题引到两位道长这边,说:“和两位道长谈啊!”。
翠娥带着娘家人从傍晚就开始吵闹,到现在接近一个时辰,没想到旺财的几句话就将其平息,看事情有转机,高道长说:“翠娥,每年来道观帮工的农人被伤或误伤,道观都会有相应的赔偿,至于高栋的事,陈道长一定会按照道观的规矩公平处理,我看还是旺财说得对,让陈道长安心去完成明天的道场,只有董绥恢复记忆,想起完整的偏方,来年夏天金铸才不会遭罪!”
这些话相当于当着翠娥娘家人的面给翠娥一个台阶下,其中一位岁数稍大的人附和道:“高道长说得对,一开始我就说,即便你不回娘家喊人,道观的两位住持也会公平处理,姐夫高栋哥常年在道观厨房帮工,风不着、雨不着,还能挣钱贴补家用,还不都是沾了高道长的光,你今天下午喊我们来,作为娘家人不来捧场好像对不住你,来了听听你提的哪些条件,我都觉得过分------”
翠娥制止道:“就你话多,谁家讲条件不是高高的提,成与不成,双方再商量!”
旁边的另一位娘家人说:“翠娥姐,我总感觉你不是来解决事的,而是在集市上卖猪肉,讨价还价!”。
翠娥冲他们摆手,说:“去去去,喊你们来,是让你们向着我还是向着玉泉观?快回高家庄,姐请你们吃肉喝酒!”
翠娥对昱凡说:“陈道长,今天看在董绥和旺财的面上,我们暂时回去,后天我再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