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业正文卷第六十二章流火宏化洞天在不加掩饰,以至是背后有几只暗手在推波助澜下。
陈珩在五音峰之事一经传开,立时便震动了整座鹤鸣山。
而刘龄正还心存不服,几番拉人助拳都无果后。
其恼羞成怒下,索性不管不顾,到罗烟峰伏阶上奏,将此事报与了四院的上师,请求几位上师来替他们讨个公道。
这消息传出,又是惹来一片哗然,人人都是心下暗自好笑。
刘观更是自感失去了面皮,闭了洞府,不见外客。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来,也是陈珩先动手斩了数十条臂膀下来,他自己又未损伤分毫。
玉宸派自有法规条目,对于此事,到底也该有个交代。
但断肢着实也非什么大创,这些世族中人也不缺什么疗伤的宝药,续接上去,再将养几日,就元气不损,一切皆回复了旧观,并不阻碍日后的修道前程。
且包括沈爰支在内。
几位宗派立场的上师在见陈珩是挫了世族的威风,非但不怒,反而欣喜,似乎乐见其成。
在有心维护之下。
此事自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罚了陈珩的半年的修道下赐,便就此揭过,算是翻篇了。
刘龄正对于这般敷衍的惩处,心下自是不甚满意。
但形势在前。
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忍受了……
……
而另一方。
作为当事之人的陈珩也并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自动手时候,他便猜得了这景状,而今这结局,倒也和他当初预想的,大差不离。
不过倒是有一点,令他微觉讶然。
自他被罚去半年院中下赐的惩处传开后,当夜,便有一位玄英院的罗姓上师登门。
其非仅是自掏袖囊,补足了那半年的资粮,还特意留下了一卷载有《紫清神雷》修行之法的道书
而自那位上师口中。
陈珩也知晓。
那晚刘观施出的雷法,便名为紫清神雷,本是神通之属。
因为修行艰难,被派中前辈特意拆分为了上下两卷,若只修行上卷,此雷法品秩也不过仅上乘道术,倒同刘观打出的那团雷霆无二,正合金丹之下的修士们斗法使用。
但若在修成金丹,得了下卷之后。
上下两书合一。
那才方是紫清神雷的本来面目,也才可以展现出紫清神雷的真正滔天威能!
此雷即便在神通之中,亦是一门厉害法门。
发出时候,叱咤之音震荡百里,长于破煞、炼魔种种,拥有烹山煮海,使天昏地黑的大无穷杀力!
而在玉宸派的立身之本里,雷法本就是其中的重要一支。
三经五典八功九书——
二十五正法之中。
三经五典为修道典籍,玄妙根本,是成道而非护道之法,自不必多提。
但在八功九书内,却又是以太乙神雷来作为无可指摘的魁首,向来稳居头名之位置,万万世不移!
且此法也是九州四海,从来都名列第一的杀伐神通!
其杀力之盛。
无论中乙剑派的剑术或是先天魔宗的魔功,皆是不及!
而玉宸派的无数上真大德在参悟太乙神雷这门至极妙术时,也是从中得出了不少灵感。
以此法作为根源。
共是又衍出了七十六门神通和三百余种上乘道术来。
这紫清神雷,相传便是上一任大知殿主参悟太乙神雷时的感悟,在那七十六门外衍的神通雷法中,亦名列上乘!
在被玄英院的罗姓上师赐了《紫清神雷》的上卷后。
那位罗姓上师又解释了一番此法的来由。
便飘然而去,也不多言语什么。
陈珩知晓十二世族虽在下院之中势力不小,但还是有不少宗派立场的上师,在制衡此辈,不令其独大。
这位玄英院的罗姓上师,虽与他素不相识。
但观其言行。
此人的立场,已是昭然若揭了……
不过纵使是得了《紫清神雷》的上卷。
陈珩在略翻阅几合,看了个大略后,也未急着去修行。
法术一道。
向来是贵精而不贵多。
哪怕他有一真法界在手,修行时日远比常人要充裕,但也逃不过此理。
陈珩如今并不缺少护道杀伐的法门,无论剑道、先天大日神光又或阴蚀红水种种,他都还远未修行到大成至境。
故而这《紫清神雷》虽好,但也并不值得陈珩打乱自身原先定好的修行计划。
唯有留待日后,再做参悟了。
不过赠法之事一出。
赠得还是玉宸派声名在外的雷法。
陈珩也是心知。
自己从进入下院以来的一系列施为,总算是入了玉宸派上面几位大人物的眼……
似刘观之流若欲得此术,无不是辛辛苦苦,需要斩妖除魔,为院中积攒功德,才可以窥见此术神妙。
哪怕世族势大,也难有蹊径可走。
且那罗姓上师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陈珩,自己此行乃是出自他人的授意,拉拢之意表露无疑。
陈珩闻弦歌而知雅意,自不会拒绝,欣然收了那补足的半年下赐和《紫清神雷》上卷,也是在明示自己立场……
这一场会面。
两方都是如了心中所愿。
虽不知那罗姓上师身后,究竟是玉宸派的哪一位上真大德。
但无论是何派系,都是需新血注入,栽培后进,才能够长盛不衰。
将来陈珩若坐稳十大弟子席位,拜入了玉宸上宗,凭此人情,本能也会对罗姓上师和他身后之人产生好感。
而陈珩得了这份青目。
虽说如今这拉拢的分量还不算太过贵重。
但随着他日后若是展露出了更多的价值,相信那些玉宸派的上真,也必会付出更多,以加深双方联系。
唯有他身后站有足够多的人,才会令心怀鬼胎之人顾彼忌此,在下手时候,多上几分斟酌思量来!
所谓法侣地财之中。
“侣”之一字。
便正是此意了……
……
时日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流火宏化洞天彻底落回胥都天旧址之日。
这一日。
陈珩原本还在屋舍内打坐静修,忽得地面狠狠一颤,房梁发出咿呀的颤响声,几只茶盏离了案盘,在地面摔了个粉碎,白瓷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