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迷迷糊糊能看到姐姐,也没有多少害怕,姐妹俩正嬉笑聊天,大陈进门说孔贞运求见。
张嫣佯装不高兴的样子让妹妹到卧室回避,请孔贞运进门。
“微臣拜见娘娘,想请您过目一本起居注。”
张嫣懒洋洋接到手中,漫不经心问道,“陆天明不是找回来了吗?”
“是是是,娘娘也是监修官,微臣还是想请您看看。”
张嫣翻了几页,慢慢看了起来,但她的神色有点愤怒,孔贞运低头抬眉,认真观察她的表情。
看了一刻钟,张嫣突然把起居注扔到孔贞运怀里,“本宫累了,改天再说。”
孔贞运立刻追问道,“娘娘,是否有篡改?”
张嫣没有任何回答,冷冷起身,甩袖回卧室去了,飘出来几个字,“陈总管,送客。”
孔贞运被大陈推出门外,只好心事重重原路返回,陆天明说的对,这起居注果然是假的,懿安皇后愤怒又不甘,但也只能闭嘴,否则朝堂混乱,这位娘娘大是大非倒是很清楚。
“开仲在想什么?”
这次温体仁把孔贞运吓了一跳,回神后连忙摇头,“娘娘对起居注不感兴趣,下官讨了个无趣。”
“哈哈哈~”温体仁在院中大笑,“开仲啊,后宫监修本就是个名份,娘娘怎么会感兴趣,还是麻烦你与另外三位辛苦校对。”
孔贞运拱拱手刚想客气,门口来了一位内阁中书舍人,到温体仁耳边低语一句,温体仁立刻朝孔贞运挥手,
“开仲,老夫有急事,放心,有禁卫和皇城守卫双重门禁,若再丢史料,翰林学士无处推脱,他们会小心的,老夫改天请你喝一杯。”
“不敢,温大人您忙!”
温体仁大步回到内阁,不属于他该操心的事,但孙承宗和另外三人都在议事厅等他。
周延儒把一封奏折和密信递到他手里,“黄台吉突然后悔了,要求陆天明亲自到锦州交换,他们愿多给一千战马。”
辽东巡抚邱禾嘉与祖大寿的联名奏折,密信则是祖大寿给孙承宗,解释了一下东虏信使的话,大概意思是他们信不过祖大寿,若执意交换,只有两千匹马。
温体仁左右翻看两遍,疑惑向孙承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黄台吉也是个大汗,不顾体统出尔反尔,竟然为了一千匹马,妄图趁机污蔑陆天明?中枢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害怕如此可笑计谋?”
孙承宗看起来很是苦恼,并没有直接搭话,周延儒手指凌空绕了个圈,“长卿别急,再反着想一想。”
温体仁盯着周延儒的手思索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李箴言、吴惟华暴露,进而牵连出四侯一伯,看来东虏还是没查清奸细被杀的原因,哈哈,陆天明捏着他们一个要害,京城潜伏的奸细肯定全废了,他们想在交换俘虏的时候试探陆天明,以此来查逆。这消息若早来十天还行,估计陆天明凑热闹的脾气会去锦州,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了。”
孙承宗这时候才点头,“没错,查奸细的具体过程陆天明从未上奏,陛下认为他是为了保暗中某个人,同样没有在意,到现在满朝都不清楚他发现奸细的具体过程。”
温体仁笑了笑,“老大人为何苦恼?丢人的是黄台吉,少一千匹马,把德格类父子手骨敲断送回去。”
孙承宗环视众人一圈,深深叹气,“老夫该走了啊,想必老夫去交换,黄台吉会按量交给三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