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某觉得异想天开,虽然打窑洞住宿可以节省大量物资,但极其危险,容易被林丹汗拿捏,还有一个大问题,百姓烧什么?”
“这就是宋裕本练兵的目标,我们得过河建立防线,至于他们烧什么,这反而不是问题,我们平时就在烧石炭,山里有露天炭矿,运出来不值钱,山里人烧很方便,那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呵呵呵,开垦十万亩没人管,开垦八十万亩,鞑靼人定然经常光顾,朝廷也会眼热。再说了,你们哪来的人。”
他这就是不看好了,两人又把目光投向韩爌。
老头揉揉眼,沉重说道,“你们不行,若是陆天明,老夫也不用废话,这是一个时刻需要耍心眼、耍手段的地方。”
张之极冷哼一声,“韩大人,我们也行。”
嗯?韩爌看着他眨眨眼,“小公爷可以明说。”
“明说?这还不清楚吗?你们走偏关头就可以。”
韩爌一愣,“大同怎么办?”
“韩大人怎么糊涂了,不是让你走大同府的物资,让你走藩王的物资。”
韩爌认真看他一眼,“抛弃大家,吃小灶?”
“怎么能这么说,是唐王断了湖广江西的物资,你们能争取多少,都是你们的本事,愿走哪里走哪里。南商若把大同当备用,你们也不需要干涉。”
突然谈正事了,麻杰躬身回避,冯铨则与韩爌坐在下首,张之极大马金刀坐主位,看起来出门架子很大。
“小公爷,陆天明在做什么,您知道吗?”
“大概吧。”
“大概可不行。”
“今年杀掉的宁阳侯陈家,在山西有好几个商号,我们收集到一点消息。天明招降的那个李述孔,天启年一直在与晋王做皮子生意。
崇祯朝他被迫做了匪,但生意并没有断,这时候他不是做实物生意,而是由晋王做中人,到潞安府找沈王买粮食。
他们买了三年粮,大概在山中藏了十万石左右,所以晋东南的流贼不缺粮,天明获得这个消息,立刻围杀北面的流贼,在他心里,南边的流贼才是对手,北面就是一群被利用的傻子。”
“老夫听懂了,藩王被牵扯进流贼的销赃生意中,然后呢?”
张之极挠挠下巴,“然后?我爹说了,不得干涉天明在山西的行为,但他也不能碰藩王,张某已经与晋王沟通过了,大王会让他绕开藩王,其余的张某也不关心。”
韩爌好似听到好笑的事,“晋王?老夫认识大王,没有特别的才能,陆天明浑身都是鬼主意,大王一招都走不下来。”
张之极懒得解释,“可他是藩王,这就足够了。”
“小公爷,我们得谈谈…”
张之极突然摇手打断他,“张某知道天明在做什么,等他回省城再说,到时候老大人就明白了。我们可以帮你们游说,允许朝中出现一个山西大员,但山西士绅必须支持裕本练兵,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