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后来的几个队的队长就顺着垄沟看了大水漫灌过的墒情,当然是很满意,就问文迎队长说:“朱队长,你们这样漫灌一次,一亩田得要多少钱啊?”
文迎队长说:“这个我们现在也没有坐下来算,反正我们开队委会时都统一了想法,抗旱如救火,保苗如保命,就是花多少钱也要保啊!”
大队长说:“你不保,像这样下去的话,就可能让你的棉花朵瓣无收呐,我的同志哥。”
长锁书记就接过话题说:“道理和结果估计大家都懂,但是要下这个决心我估计是很不容易的。刚才文迎队长说得对,抗旱如救火,保苗如保命。你说如果房子着火了,我们就看它烧完了算了吗?更何况人命是不能复活的呐!”
大家听长锁书记的口气就知道了,抗不抗旱这是不要讨论的了,现在问题是怎样抗旱的事。
有人就提出:“像我们这些生产队,既没有机械设备抽水,又没有靠近莲子湖,而且棉花田又很分散,您说这个怎么办?”
长锁书记说:“刚才你们没有来的时候,我和朱家铺的两个队长在一起设想过,像你说的这种情况,就可以重点区别对待,凡是正在被红蜘蛛残害的小块棉田,把它隔离开来,一边洒药一边人工挑水,还可以加一些淡水肥。这样做,既可以把正在过火的小块与其他大块棉田隔开,又可以对这些小块进行救治。就是这些棉杆过火了,也得要保住棉杆上面的桃子,让它们不至于枯萎,不到炸不开棉花的程度。”
大队长强调说:“这就是房子着了火,我们就是用盆、用桶泼水,也要把火灭了的道理。”
所有队长都到齐了,大队长就再次简明地把刚才大家说的内容再调理了一遍。最后强调说:“无论我们想什么办法抗旱,都要实打实的用力,心里要想到:一个棉花桃子就是我们社员秋冬的一口饭菜,没有它,我们一冬一春就只能让社员群众喝西北风了。”
长锁书记插话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要把大家集合起来,在朱家铺的田头开会的原因。谁哪个不想办法,那就是在犯罪,就是对我们的社员谋财害命!”
大队长接着说:“如果严重的话,我建议你们可以找朱家铺或者其他队商量,租借他们的机械设备去抽水灌田。”
文迎队长看大家还是面面相觑、各自心里有苦难言,就说:“我们也有一块吊坎田(荆州地区把高悬着的旱地称为‘吊坎田’,意思是四面悬在高处,不能蓄水,墒情差的地块),就准备把靠近它边上的泥塘抽满水,再用人工浇灌的。”
长锁书记最后说:“明天我们所有包队的干部都要到生产队去的,三五天之内,每个队都必须要实际行动起来,拼命打好抗旱保产这一仗。”
宣布散会的时候,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各生产队的队长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