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走进供销社,胡理芬早就看见了,眼睛就亮了,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等关兴走过其他的柜台,浏览着柜上货物,胡理芬就自然地等在图书文具柜前。
可是关兴却在生产农具柜那边停下来不走了,他和卖生产农具的营业员聊了起来。那个营业员是个近50岁的大叔,关兴就在那些摆放在柜台前的小农具中看来看去。问:“您这小农具都还很齐全吧,怎么没有看到那种割稻谷的镰刀呢?”
营业员说:“以前我们在进货的时候,没有把割麦子的镰刀和割稻谷的镰刀分开,所以社员群众就不愿意到我们这里来买,一般都到铁匠铺去订制了。”
“那这两种镰刀有什么区别呢?您们怎么没有进呢?”关兴问。
营业员回答说:“割麦子的镰刀刀片要稍微短一些,因为麦子是密植的,不是一蔸一蔸的,而稻谷是分蔸的,所以割稻谷的镰刀就要刀片长些、窄些。”
“那您们准备什么进货呢?今年我们公社栽种了大面积的早稻,马上就要收割了。”关兴提醒说。
“这个信息我还不清楚,那我们得要催促铁木合作社赶快把货送来。”营业员听了着急地说。
关兴离开了生产农具柜台,才往胡理芬她们的图书文具柜台走来。胡理芬这个时候正在给一个小学生选连环画。另一个女营业员就走过来问:“你好,你上次打问的文化知识类图书我们进了一些,你要不要看看?”
关兴说:“我现在没有时间看这些书籍了,明天就要下到大队去参加双抢呐。”那个营业员就有些失望地为别人服务去了。
胡理芬忙完了小学生的事,就走过来好像为关兴服务的样子,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有宿舍的钥匙怎么进门呢?”
关兴说:“我一是来看看你,再就是来拿钥匙呐。”
胡理芬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还与农具柜上大叔聊天呢?故意不让别人看出来的吧?等会儿,我进去拿来给你。”说着就走到柜台后面的里屋去了。
关兴觉得在胡理芬她们的柜台前办私事,那是很不好的,就走出了供销社在外面等着,他想胡理芬没有看见他了,一定会到外面去看的。果然,胡理芬就匆匆地从里面出来了,一边把钥匙递给关兴,一边说:“你怎么就不等会儿呢?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关兴说:“我觉得你正在工作,打扰你很不好的,就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和你交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胡理芬理直气壮地说。
关兴说:“因为我是干部,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如果别人传言说我在工作时间,与哪个女娃谈恋爱,你说那对你多不好?”
胡理芬没有再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关兴的身份是要自我约束的。就说:“那我以后再注意吧,你也不要以为我是没长心眼的。”
关兴拿了钥匙就说:“晚上到我那里坐坐,说说话吧。”胡理芬点了点头,关兴就走了。
只从胡理芬跟关兴回了趟朱家铺,两人都进一步的了解了对方,现在就像谁也离不开谁似的,好似有很多话要说。
晚上胡理芬来了,关兴就把考试的情况说给胡理芬听。根据陈光明同志说的招生精神,关兴揣摩说:“估计出去读书是没有多大问题了,陈同志说,就是看被哪个学校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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