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南坐在道观的门槛上,盘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满满摸着下巴看那口枯井,绕了好几圈跑到挽南旁边坐着。
“阿嫂。”满满远远地盯着那口枯井:“我想把它炸了。”
“你拿什么炸?”思绪有点飘忽的挽南一愣,重点也很新奇。
满满很自持的从腰间扯下两个布包,并且打开给挽南看。
借着外头酒家泛滥进来的灯光,挽南垂眼一看,脑子当场死机。
不是?
冥烛就算了,另一个布包里的炸药是怎么回事?
“用这个炸!”满满递出炸药布袋。
“再用这个点!”满满递出冥烛布袋。
挽南:“……”
麻木地点点头,挽南把满满的布包勒紧又拴回她腰上:“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哈!”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满满手里捏着布包,还有点不死心:“守株待兔?那些人要是选择缩着,一直不出来怎么办?”
满满灵魂三问,深深敲打挽南的灵魂。
“不守。”挽南盯着满满脖子上忽明忽暗的竹牌:“来了!”
满满猛地低头,发现竹牌有一闪而逝的亮光,只一瞬,又不见。
“满满快来!”挽南利落地翻了墙出去。
路过那口枯井时,本来追着挽南的满满脚步一顿。
迅速搬起院中的两大石头各自一放,满满翻墙离开。
刚刚好的,一块石头堵住枯井,另一块死死压住神像底下的洞口。
——
随手用不秋挽了个剑花,挽南把剑蹭在脚下的尸体上,剑身上的鲜血被弄干大半。
“方才不是叫在下同您醉生梦死吗?”看着抖如筛糠的男人,挽南笑得很绚烂:“现下怎么不要了?”
张乙一个劲地往后缩,恐惧让他说不出话,只身体还在趋于本能的躲避,恨不得把自己嵌到土墙里面去。
挽南叹了口气,不秋划过粗糙地面,发出滋滋滋的凌迟声,像恶鬼从幽都爬出。
“行吧。”一跃坐到土墙上,挽南看着星星,不秋的剑尖却不偏不倚的对准张乙脖子上的大动脉:“那我们现在来谈谈……风花雪月?”
“你……你怎么知道?”张乙浑身一抖,惊惧不已的看向头顶上的女人。
挽南疑惑的嗯了一声,看向张乙身边同样惊惧不已的鬼魂。
那个鬼魂,好像是叫,张甲?
“张甲刚刚不是说了吗?”挽南的好心情在张乙耳边成了诛心利刃:“风、花、雪、月。左娘子手下买卖的人口,就分这四个品类。”
张乙手足无措地惨叫起来,挣扎着被打断的腿也要往巷子外头跑。
这是个疯女人!
张甲刚刚一剑就被她捅死了,根本一句话都没说!
他人爬到一半,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双黑靴,像救命稻草一样。
张乙啪的一声抓住来人的脚踝,哆哆嗦嗦得不成样子:“报官……快报官!”
“嗯?”满满疑惑地把手中肥头大耳的男人扔地上,揪着张乙的头,很真诚的指着那个男人问他:“您需要报官是吗?大人不就在这儿?”
张乙抬头,看见的是和挽南一起的另一个煞星。
换个方向继续爬,他对上的是张甲死不瞑目的双眼。
再换个方向,他眼里闯入姚主簿肥厚的三下巴,上头全是血。
张乙最终华丽丽地晕倒了。
也许算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