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洄他们应该没拜过吧?
“地缚灵的怨气,还有多久开始反杀?”
这不是小事,满满沉下心,压低声音问小二郎。
怨气深重会控制地缚灵的思绪。
如果当真杀了保家卫国的卫小洄等人。
不用天地惩罚永生永世盘桓在西槐村。
恐怕这些地缚灵回神之后,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这场失去理智的报复,绝对是惨败!
“西槐村被屠杀得干净。”哑着声,小二郎注视着这场惨剧:“现在已经杀了一半,当最后一半血染红大坝的时候,怨气达到最顶峰。”
“那时候,地缚灵真正的报复,开始。”
“解决此事的办法有两个。”风灌到斗篷里,满满的声音没有温度:“要么把人唤醒,要么……杀鬼。”
“……被加注的执念太深,人恐怕唤不醒。”沉吟半晌,小二郎尽量躲着满满的杀气:“满满姐,我会招魂。”
胸腔被梗得起伏了一下,斗篷蒙住脸的满满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你不早说!”
会招魂就好解决多了。
都是无辜之人。
再让人家死一次确实不太厚道。
小二郎灰溜溜地飘走了。
“咔、咔咔……”
骨肉连筋的咀嚼声在黑夜里异常突兀。
耳边好像有人在吃手指,皱着眉,扶光仔细辨认着。
大冷的天里,他脸上隐约冒出紧张的热汗。
“哥,他是不是动了一下?”
一只鬼看着扶光,总觉得刚刚不是幻觉。
“嗯?”
阴冷的视线在身体上打量,周围的陡然更冷起来。
扶光木着脸,状似无意地吧唧嘴。
“你傻呀你!”
对自己的兄弟翻了个白眼,鬼翻个身继续看地缚灵的热闹。
“他还没死呢!换你你不动动?”
“哦。好像也是。”
扶光:“……”
好险,差点以为是被认出来了。
惨叫声结束,天上开始飘雪。
满满觉得有些不真切。
心和身体都是冷的,她分不清现在的雪,究竟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
风呼号,吹烂枝桠的奏响。
雪下得越来越急。
流血的西槐村大坝上。
倒地不起的地缚灵发出嗬嗬悲鸣。
“哧、哧哧……”
“嘎嘎……”
“咔咔咔……”
天地间突然开始大喘气,断掉的腿脚扭曲地连接上,头翻滚着自己找身体。
胡乱疯魔的大坝里,血腥的猪头有了人体,人的脚掌像猪蹄一样被售卖。
叫卖声继续,磨刀霍霍的男人长着鸡爪手,倒地的牲畜有着娃娃脸。
路边的菜摊上,吐着烟雾卖菜的老头是鹅嘴,不屑地叨走菜叶上的每一只眼珠虫。
囚车上的老鬼不再议论纷纷,正襟危坐地看着这一幕,满满感受到他们的心有戚戚。
“嗬、嗬嗬……”
猪头人身的屠夫说不出话,卫小洄像死狗一样被他从肉摊后头拖出来。
鸡爪手递出磨得蹭亮的杀猪刀,周围涌入一众张牙舞爪的鬼魂。
脑子似乎没有兴趣,在鱼脚人的指示下,屠夫将刀对准卫小洄的肚子。
里头是有肠子的。
满满偷眼瞧着,无神的猪眼居然有了情绪。
他想把卫小洄的肠子剖出来,然后牢牢地套在脖子上,直至将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