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心思急转，各自设想各种可能性，但最终的结论都偏向于石坚的猜测。
因为这个是最对，且最容易解决的结论。
四目摸了摸下巴，道：“所以，这片鬼域能够蔓延到大康市去，是因为陈北这小子的缘故？”
千鹤道长以为四目是在责怪陈北，出声道：“这不怪他，古宅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一行人差点全军覆没，不说别的，光是传递情报这点，陈北都有功无过。”
如果没有陈北的情报，谁会注意到这片能够自行漂泊的鬼域？若是放任下去不管，这片鬼域又会壮大到何等程度？
他们等于是在掐灭未来会祸乱人间的一个源头，而这一切，都来自陈北的情报。
四目斜倪了一眼千鹤，无语道：“师弟，你把师兄想成什么人了？”
“我的意思是，这鬼域一直蔓延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小子撑开的缺口对应了这棺盖开合的缘故？”
石坚淡淡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棺盖不能关，至少现在不行。”
若是方才莽撞的合上了棺盖，就等同于封锁了他们的退路，再用神性撑开鬼域的话，谁知道它又会蔓延到哪里去？那他们迄今为止付出的代价可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殉道的几人...也白死了。
陈北沉吟了一会儿，直接将几人都在刻意回避的问题说了出来。
“将棺盖合上的话，大概率可以解决扩散的鬼域。”
这句话，让黑暗中的众人都不得不直面一个选择。
谁留在这里合上棺盖？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思绪也都被打断，开始思考这个艰难的抉择。
留下的后果，众人都清楚，相当于将自己永远困在这方鬼域之中...
陈北则是暗暗思索众人留下的概率有多大。
首先石坚肯定是不能留下的，身为茅山掌门，且拥有一身强大的实力，留在这里，不值，不该。
四目刚被神性寄存不久，尚还有充足的能力去解决更多的灵异事件，留下的概率一成都没有。
千鹤道长被神性寄存已久，但根据陈北的观察，他的状态出奇的好，况且他在外面还有羁绊，那就是他的四位徒弟...
不过，千鹤道长太过于正义了，舍身之事，从不会退缩，起码有七成概率会选择留下...
至于方万清...刚刚他就说过，自己的神性已经快要觉醒了，本打算进棺内探路的，也做好了身死的准备，想来，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
果不其然，陈北刚刚想到这里，方万清就说话了。
“不用想了，就由贫道留下来吧。”他语气平静。
“贫道神性本就即将觉醒，留在此地，最适合不过了。”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说话，仅从理智和价值上判断，方万清的确是留在此地的最佳人选。
千鹤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石坚面无表情的定下了人选：“那就委屈方长老了，你放心，世人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我以茅山掌门的身份起誓。”
方万清轻笑一声：“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不知是何态度。
石坚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受教了，方长老...”
方万清摇了摇头：“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贫道就好。”
石坚想了想，将那三张金色的封灵符递给了他，方万清一怔，没有拒绝，伸手接过。
石坚转身，沉声道：“走。”
陈北，千鹤道长，四目三人深深对着黑暗中方万清的身影作了个揖，这才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