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将柳月如从地上搀扶起来。
路过宋南知身旁时,柳月如阴沉决绝的声音再次在宋南知的耳边响起:“你做过的那些腌臜之事最好就藏好一些,别让我发现!”
宋南知心虚的猛然抬头,对上柳月如那寒如冰窟的双眸,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心头猛然一惊。
当夜之事他做的极其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风声?
“月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宋南知硬着头问。
柳月如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误解?当年我小产时在鬼门关徘徊,你在何处?你当初一个小小的打杂官员到底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牵绊,以至于一夜未归?”
“而祖母亦是轻轻飘的打发了几句,一个孩子夭折,一个孩子早产气息奄奄,我也险些丧命,侯府上下无一人来过问,言哥儿是被二哥一个七尺男儿精心喂养活了,他当初亦是太子陪读,进士,事务更是繁忙,不用拿着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的借口来搪塞糊弄我!”
“你们侯府的人不是没有心,就是这个其中有诈!不然怎么会对于自己侯府的子嗣丝毫不关心?”
宋南知被说的无法辩驳,脸色亦是难看,摆出一副自己亦是受害者的姿态。
柳月如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每年让你陪着来看孩子,你却总是推三阻四,总是赶巧着清明时节都让你一人去当值!”
宋南知张了张口,想要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柳月如没有再看她,说完心中的不快随着离开。
坐在马车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不停的捏揉自己的双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严妈妈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夫人,我们回哪?”
柳月如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些许,才缓声道:“回侯府,将我们给孩子迁坟找不到孩子尸首的事情散播出去,看看赵氏那边如何跟我们交代!”
她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母亲离世后,赵婉燕步步为营,在外一副好继母的模样,讨得不少好名声。
父亲无暇管理后宅,慢慢就将后宅事务交到赵婉燕的手中。
不久后便被抬为平妻。
我们兄弟姐妹几人起先敬她,唤她一声母亲。
自己早产时,没有亲生姊妹,母亲也不在人世,侯府更无人问津。
是柳府上下得知消息来人。
赵姨娘作为自己的继母,更是一夜守在自己的床榻,抓着自己的手,一遍遍的唤自己的乳名,让自己好好的。
游走在鬼门关,柳月如那时是真心将赵婉燕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
可她为何要瞒着她们葬了一个空寿棺到那地方,她只是想要孩子好好的入土为安有这么难嘛?
严妈妈明白柳月如的意图。
人心是最不敢试探的东西。
回到侯府后,柳月如回了自己的文华轩,告病了。
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谁来都拒之门外。
屋内药味熏天.......
柳云霓得知柳月如去给孩子迁坟的事情,连夜回了柳府。
赵婉燕坐在柳云霓出嫁前的闺房内,面露愁容。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想到要给孩子迁坟?不过是一个早夭的孩子都过去这么年了还挖出来重埋,她也不嫌晦气?”赵婉燕卸下全部伪装,满是不悦的说道。
柳云霓却沉着脸责备赵婉燕道:“当初都告诉你费些劲找个早夭的孩子放进去一起埋,你非不听,等她病好,肯定会来找你要孩子的埋葬之处,娘你赶快想想对策,不然就现在找人寻一处早夭的孩子给她去,免得闹的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