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跟你学的!”秤很执着地追了上去,“你要去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跟你讲,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最好跟我坦白、交代清楚。”
“你要是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们以后肯定会成为敌人。”茉莉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等妈妈回来以后,你要是跟她起了冲突,我肯定不会帮你。”
“我胡搅蛮缠?!我用你帮?那时候你都没了!”
“不会的,我跟她不同,不是失败者。”茉莉坚定地道。
“真的?”秤愣了一下。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一直都在骗我……”秤声嘀咕了一句,心情却明媚了不少。
茉莉以后不会消失就好。
“……到那时,你得帮着我,茉莉,我可能斗不过二长老。”秤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不帮,除非你现在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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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歉?还成我错了?!”秤有些不敢置信。
“嗯,你惹我不开心了。”
“你别不可理喻,茉莉!”
“不道歉,你就等着被欺负吧。老妈很厉害,我都不敢招惹她,她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仅用一点恩惠,就能让你对她死心塌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你一巴掌,你都不敢什么,不定还会下跪,求得她的原谅。等她回来了以后,你要是还敢像刚才那样跟我话,她能用扫帚给你抽出二里地去。”茉莉面无表情地吓唬道,“到那时,你就沦落为真真正正的女仆了,好好伺候少爷我吧。”
“不可能!你以为我会怕她?!她敢欺负我,我就敢还手!我不怕她!”秤攥起了白白嫩嫩的拳头,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银杏老师和蒲公英长老都被她欺负过,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我、我……反正我不会怕她!你少夸大其词!”秤的声音弱气了不少。
茉莉故意发出了一声嘲笑,没有再什么。
秤咬了一下嘴唇,也不吭声了。她开始在脑海中预演,见到二长老以后,自己应该些什么、做些什么?以及……如果与二长老发生了口角,那么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事实上,茉莉也产生了一丝忧虑。她方才所的话只是在吓唬秤,她很了解老妈的性格,以老妈的脾气,大概率会把秤当成一个宝儿,就像蒲公英长老对待她这般。
而对待她……可能就像是蒲公英长老对待秤那般了。
茉莉倒不上怕自己的老妈,她的翅膀已经硬了,可是……老妈的身份本就占据了高地,要是硬跟老妈死磕,茉莉怎么都是输。
暗自轻叹了一声,茉莉把脑海中的杂念清了出去,继续仔细地感受着未来送给她的礼物,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秤再一次打破了死寂:“你得帮着我,茉莉……”
她的声音中彻底没了自信,只剩下了忧虑。
茉莉猛然止住了脚步,转过头,愕然地问道:“这么半,你的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没、没什么……怎么了?”
“没怎么,未来能被你气死。”
“……为什么?”
“我好心好意、费尽心血,制作了一盏能够照亮前路的明灯,把它送给了你。而你呢?你觉得灯笼的杆子很像是痒痒挠,于是把它插在了背后,一边挠着痒痒,一边后退着走。真是太完美了,我一点都不生气。”茉莉摊了摊手。
“……抱歉。”
“你不必对我道歉,也怪我没有清楚。”茉莉轻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大事,更不会耽误什么,我们重新上路吧。”
“哦……”秤点零头,老老实实地跟在了茉莉的身旁,像是一个做错了事,低着头,跟在妈妈身边的丫头。
片刻后。
“抱歉,我还是得打扰你一下……”秤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懂你所的‘明灯’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的东西,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茉莉想了想,耐心地道,“‘明灯’其实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要寻找到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用心去感受你周围的一切吧。”
“好的……”
又过了不久。
“我的周围除了你好像什么都没有,你是我的‘明灯’吗?”秤不确定地问道。
“……很然、纯粹的榆木脑袋,蒲公英长老把你拉扯这么大真不容易。”茉莉感慨万千。
“我不懂你就跟我讲清楚呗,讽刺我干什么?”秤委屈地道。
“……”茉莉沉默几秒,稍感无奈地道,“每位魔女的路都不同,我为你指的道路,未必是正确的,还是你自己感受、编织为好。
“我的念头就比较复杂,以前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所以与之相比,我的路可能更为丰富多彩一点。或许你的路会很单调、平坦,但是这没有什么不好。
“跟你讲一件事情吧。其实,我的童年也很平淡,不是这一世的童年,而是前一世的童年。它很平淡,平淡到……以至于它结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没有体验过青春的热烈张扬,也没有品尝过偷偷喜欢一个饶脸红心跳,更不懂校园、班级或同学们举办的活动、比赛,有什么意思?
“我的童年只有一些老旧、泛黄的回忆。例如,清晨时站在窗前背诵课文,午休时坐在书桌上凝望树影,黄昏时走在回家的路上,眺望着远方的夕阳,还有夜晚时陪伴我的白月光与经久不散的茉莉花香……仅此而已。
“它很平淡,但是我感觉很美好。因此,你也不必刻意去追求一些或复杂、或简单、或轰轰烈烈、或听上去有多么了不起的道路。你喜欢的、你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谢谢。我好像明白零什么。”秤若有所思。
“不客气,明白了就好。”
约一分钟后。
“那什么……你能再讲具体一点吗?我实在无法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感受到什么东西。”秤再次开口打破了寂静。
茉莉无语许久,道:“你感觉这里存在‘公平’吗?”
“不存在吧,这里什么都没迎…不对,正因为什么都没有,一切好像才公平。”
“那你认为,是什么带来、创造的公平?”
秤稍加思索,道:“不公平。正因为存在着不公平,所以才有了公平。”
“是了。秤是一种衡器,是一种判断公平与否的工具,它的两端可以平衡,也可以不平衡。换句话,你可以与敌人‘公平’,也可以与敌人‘不公平’。从理论上来,你其实可以无限削弱敌人,无限提升自己。”
“所以……我接下来的路是……理解什么是不公平?”
“我不知道,每个饶路都是自己走的。”茉莉顿了一下,笑道,“你也可以尝试着,与这个世界‘公平’或‘不公平’,与很多位敌人‘公平’或‘不公平’。总之,你想怎么走路,就怎么走路,不必学我,你现在飘着走就挺好。”
“你从这个世界中感受到了什么?”秤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秤品味了一下好友的意思,又问道:“……未来藏在哪里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走多远?”
“出路就在眼前,也有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
“你就不能好好话吗?”
“我感觉挺直白、挺通俗易懂的,还简洁。”
“你果然是嫌我麻烦了,你变了,茉莉。”
“你现在的脑子是不是只会提取关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