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
如果说二姐身上飘荡的幽香似玫瑰一样热烈,四妹身上的香气如寒梅一样浅淡却孤高。
那此刻充斥在他鼻腔里的异样香气则不像凡花能有的气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神蕴。
林觉意扭过头,差点没把他吓死。
一位蛇身人首的女妖精仿佛守着他们一样,立在三人背后,跟尊雕塑似的。
顿时林觉意嘴里含着一口国粹呼之欲出,不过索性最后他还是忍着没有骂出口。
对方毕竟也是黎山来的神仙,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才最重要。
蛇女红依先是看了看二姐藏在发里的那根金针,接着才把目光落在唯一不是妖的林觉意身上:
“放心吧,那毒敌山的妖王虽然痴情,但还算守义气。”
“倒是你们,这紫云山向来被多目怪视作禁脔,看这二位姑娘本相还是盘丝洞来的,都是你撺掇的?”
单说二姐的话,林觉意认,毕竟那根金针他还指望着能重新恢复神力,一举变回对百眼宝具呢。
但另一边的四妹他可就不服气了,谁能想到金丹姐和个跟屁虫似的尾随了过来。
不过和这蛇女,林觉意没必要解释那么多,直接切入正题道:
“这些不重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巢云顶上,那自天上悬垂的丝线下,消失在斗牛宫的老昴宿应该就在那里吧。”
“你怎会知道?”
红依立刻眯起眼睛,目光变得危险起来,一双尖尖的蛇瞳让人不寒而栗:
“天上的隐秘,你一下界散仙为何清楚?”
打蛇要打七寸,妖精也是如此。
活着的昴日星官,便是天庭腌臜手段最好的罪证。
既然知道对方在意昴日星官的性命,他自然有办法拿捏,继续道:
“百眼的手段毒辣,现在有没有办法能救星君?”
红依见他不愿说,但言语里似乎也没什么敌意,便摇了摇头,失望道:
“昆仑金茧外加琴螂,算算日子,如今他已无救,多半没了神智,化作魔物了吧。”
“只是可气他在天上的那些同僚,当初一个个称兄道弟,如今他一遭难,却纷纷没了动静。”
林觉意看见红依满脸悲怆,从菩提子葫芦里取出他在盘丝洞中收集的一对佛手。
“这是?菩萨?他们怎敢?”
红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对做拈花指姿态的佛手,忍不住惊呼道。
她在天宫虽听过不少流言蜚语,可她相信凭毗蓝婆菩萨的本事与地位,想来都是谣言。
然而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双当初曾牵过自己的手出现在眼前,一时间她没忍住失态了。
“抱歉,这双手的主人曾是我一位关系极好的长辈,让你们见笑了。”
红依擦去眼睑的几行泪水,在解释了一番后,这一回满脸严肃起来,与林觉意正色道:
“我从黎山而来,你果真与我一样想救他的话,有菩萨在这一双手里残存的神力,或有一线可能。”
“兴许这就是天意吧,我能借菩萨断臂将那金茧封存,暂时延缓蚕食他的神智,可否拜托你去替我做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