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骊龙暗中的动作,林觉意没察觉到什么,当时他全身的注意都被眼下他手中的东西所吸引。
“阿罗金片?是方才从沙大郎身上掉下来的?”
走向定风庄中心的林觉意看着手中从佛像上扣下来的金子,怔怔出神。
他记得这玩意上缠绕着斯哈哩国的执念记忆,似乎是二郎神交给黄袍员外的信物。
那酒醉的猪粗线条成这样?大哥交代的东西能随随便便丢了?
林觉意免不了将他与黄花观的黑手道人比较一番,忍不住摇摇头,自顾道:
“还得是我黑手兄弟啊,又讲义气,又不忘自己大哥交代的嘱托,不像黄风岭的这只猪,要我说这一点师兄与二郎神还真是相像极了,身旁的猪都不太靠得住。”
林觉意肯定想不到此时此刻,他道袍背后的小骊龙将他的自言自语完全给听了去。
这位前不久还认为小道士是在口出狂言的济渎龙神,渐渐有些动摇了。
……
林觉意循着袅袅炊烟,倒是没走什么弯路就寻到了定风庄里。
相比于那些个以务农或打猎为生的平头百姓,他这一身星辰道袍惹眼极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他是外乡人的事实。
感觉到定风庄里的庄民们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下去。
林觉意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使了个变身法将星辰道袍换做一身普通的皂色袍子,这才重新回到定风庄的大道上。
山岭上的百姓们,来往交谈明显要贴近生活许多,除了唠家常,道农事以外。
林觉意听得最多的,便是有关沙门村里的传言了。
“听说了吗?最近唬人去喂妖怪的家伙昨夜在沙门村伏诛了?”
“真的假的?你消息这么灵通?亏我这些天每日都要叮嘱我家小子,免得被人唬去喂了妖怪。”
“我二舅就住在沙门村,还能骗你不成?据说是个给虎妖当走狗的虎伥,他娘的,给妖怪当狗腿子,真是该死。”
“虎妖?咱们定风庄供奉虎神,这山岭里竟然还有虎妖敢吃人,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谁说不是呢,最近庄外也不是特别太平,听说有不少猎户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被那红袍鼠妖给抢了去,这漫山遍野的妖怪连大巫们近来都不太敢出庄去,虎神想来也是独木难支呐。”
“唉,这些年山岭里猎物越来越少,都被那些妖怪捉了去,庄稼收成也是一年比一年难看,我寻思,出不了几年咱们就得从这儿搬走了。”
这一对农户的对话不过是定风庄如今境况的一个小小缩影,林觉意走访着大街小巷,听来的消息都是大同小异。
“黄风啊黄风,你说说因为你一人闭关,这山岭上多少人的命运因你而转动。”
林觉意靠在一处荒废掉的土屋旁,心中感慨着。
虎先锋与以沙国王为首的鼠妖之间本就不睦,因为黄风大圣闭关以后,同僚之间更是直接撕破了脸。
而黄风另外的手下,没了他的约束,心中的妖怪本性也渐渐显露,时不时来骚扰一番定风庄的庄民,害得这儿有了民不聊生的苗头。
这一切本当可以避免,他能稳坐一方山头,做个享香火供奉,享百姓爱戴的妖王,就像千年前他在斯哈哩国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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