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周玉龙倒是显得挺关切。
“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倪胜跟着我干了那么久,我也拿他当自己的小兄弟一样,他出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觉得挺遗憾的,而且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我这边也可能会受到牵扯,这对我来说影响就太大了,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就和倪胜的家人一样,都迫切的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查明真相,把真凶绳之以法。”他对贺宁和汤力言辞恳切的说,“如果涉及到需要我本人,或者以前跟着我,给我干活儿的那些人谁配合你们工作,你们尽管找他们,如果他们不配合,你们就提我,或者要是人也已经被你们给抓起来了,你们安排我跟他们谁见面,帮你们做做工作这都是可以的,总之无论如何,与我无关的人命官司,一定不要落在我头上!”
结束了对周玉龙的讯问,贺宁和汤力其实也是心里面有些焦急的,毕竟周玉龙组织和容留卖yin的事实是已经证据确凿的了,但是倪胜的命案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这决定了移送检察院的时候,究竟是以一罪还是数罪对周玉龙及其团伙成员进行公诉的问题,马虎不得,并且时间紧迫。
“这个周玉龙,感觉实在是个老油条,”贺宁和汤力坐在办公室里讨论一下之前的收获和进度,贺宁把自己的感受说给汤力听,“我原来觉得苟德寿就算是比较老油条的了,没想到周玉龙的段位比他明显高出不止一截儿,这也难怪周玉龙是大老板,苟德寿就只能给大老板当个打手了!苟德寿看起来至少还挺让人觉得不像什么好东西的,好歹看起来会有点提防,周玉龙这种就太有伪装性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个温文尔雅的普通工作人员似的,讲起话来也有条有理,哪怕是歪理,也能被他说的头头是道。最重要的是,他在犯罪的过程中,还在计算着代价是不是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把退路要留好,这太可怕了!”
汤力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贺宁见状,以她对汤力的理解,已经大体上能够猜到此时此刻他心里面的念头:“你是觉得周玉龙给出来的那些解释有可信度是么?”
“我还是倾向于相信他的,这种时候说谎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他的处境比咱们更被动很多,”贺宁没有猜错,汤力的确是这么想的,“并且他已经落网,人关在里面,想要一边撒谎,一边想办法继续消灭痕迹,掩盖犯罪事实,这是很难的,一旦被查证他在这件事上说了谎,倪胜的死的确与他有牵连,反而会变得更加被动,对他没有好处,反倒不如趁现在争取主动,争取自首情节。他那么在意自己的承受能力和后果之间的比较,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
汤力这么一说,贺宁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面对周玉龙这么双重标准又狡猾世故的人,她总是忍不住会有些心存疑虑,觉得有些信不过似的。抛开这些对周玉龙人格的质疑,以周玉龙这种性格来讲,他倒的确像是一个在越过法律这个界限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去权衡考量的人。
“咱们找负责调查周玉龙组织容留他人卖yin的那一组人聊一聊吧,问问他们关于周玉龙手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到底是怎么一个运作情况。”汤力知道贺宁始终有些信不过周玉龙,他也并不会仅仅因为周玉龙的几句话就完全采信,所以至少目前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侧面的印证一下周玉龙的一些说法。
于是他们找到了另外一队的同事,询问了一下之前关于其他问题,周玉龙的说法,还有一同被抓获的其他团伙成员、卖yin女的说法,他们彼此之间是否一致。得到的答复是那些人的供述基本一致,周玉龙在这件事上还真没有说过谎,那些卖yin女之所以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从事那样的勾当,大多都是收到了利益诱惑,有的是因为家境实在是困难,自己又想要快速的赚大钱来摆脱贫穷,其他正当职业没有办法实现,还有单纯就是私生活方面原本就比较开放,又比较爱慕虚荣,所以给了点甜头就上了贼船,这些人里面还真没有之前汤力他们担心的那种被胁迫才走上这条道路的,而这些落网的年轻姑娘当中,也有一大半都认识倪胜,都不同程度的与倪胜有过一段亲密接触,她们当中有很多人都只是见过周玉龙而已,极个别与周玉龙说过话,或者帮他招呼过生意伙伴,她们都说周玉龙是一个非常彬彬有礼的人,并且很少直接和她们打交道。
这样一来,周玉龙关于他自己从来不胁迫他人,也不会手上沾上人命的这些说法就得到了证实,但是从另外一个侧面倒也证实了另外的一件事,倪胜对于周玉龙地下生意的贡献的确非常大,比他们事先估计到的甚至还要更大一些,所以他的退出,对于周玉龙来说,短期之内或许影响不大,但是如果不是这一次直接被连老窝都一起端掉了,继续运转下去的话,长期来看影响是一定会有的,并且未必就很小,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周玉龙无法预知自己不久之后就会被一网打净,那么在倪胜表示要金盆洗手的时候,他真的还能够面对金钱方面的损失表面的那么豁达淡定么?这就很值得玩味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