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知秋今日被别人当做乞丐这事儿,让沈家村的众人感觉心酸了。
用他们的话说,叫他们乞丐没事,甚至更难听的骂两句别的也行,他们都无所谓。
可他们小三子不能这样啊,
所以心灵手巧的女人,趁着客栈掌柜大方,通通拿出针线篓子,准备把之前人家张老夫人给的衣服修改的合身一些,等再住店的时候,就先换上,
再不能让沈知秋被叫乞丐了。
但因着他们一路上又没有补给,针有,线可就没啥了。
几个老太太就磨叽人家好心的店小二,能不能借点线,实在不行俺们给钱买也行。
店小二一脸为难:“客官,真不是俺抠门,如果你们用的少,别买不买的,给你们白用也没啥,
主要是咱店里也没有多少针线啊,你看俺们这都是大老爷们儿,可您说要改衣服?咱店里的真不够!这时间也快宵禁了,我也不好出去买。”
掌柜的寻思下:“你去几个大通铺间里问问,有没有走街串巷的商贩,看他们进货没?”
经过掌柜的提点,小二立刻跟脑子开了光一样,就去大通铺包间里挨个给问了,
抛开沈知秋他们这伙人开的房间,其他的大通铺住着的不是大商人的小厮护卫啥的,就是这些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了。
他们一般都是县城下辖的那些村庄里的本地人,在县城里进一些日常杂货,针头线脑,丝帕头花啥的,
之后去各个村庄沿街售卖,挣一些补贴家用的银钱。
跟方老太太在老家倒腾鸡蛋是一个道理,挣的就是一些辛苦钱。
不久店小二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大木箱的,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这皮肤造的比他们这些逃荒的还黑,一看真是没少风吹日晒。
箱子左下角还挂着一个铃铛,他走路时就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穿着也很一般,灰蓝色粗布麻衣,洗的也掉色了,不过没有补丁,
老太太们凑过去:“有针线吗?”
少年明显也挺高兴,没想到县城都没出,就要开张了。
赶紧给沈家村的老太太们翻找,
还别说这少年进的货还真挺多:“别说棉线了,就是丝线人家也有,而且各色齐全,”
方老太啧一声,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还是个真有货的。
少年嘿嘿一笑:“瞧瞧老夫人你说的,没货我干啥嘞,咱就是吃的这碗饭。”
方老太摆手:“别叫老夫人,俺们可不是老夫人,我这个岁数让你叫大娘也不合适,直接就叫奶就行。”
唉哟!这位老太太卖点线还占人家便宜。
不过明显少年不在意,一口一个奶的叫着,推销着自己的丝线。
且他言辞风趣,又能说会道,整的一帮老太太们也不好压价压的太狠。
但不还价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他们沈家村的作风。
棉线不管黑色还是白色,每斤是1.2钱,这卖货郎还有粗绵布,白色的是每匹长三丈二尺共3钱。
染成青色和蓝色的每匹贵75个铜板。花布每匹是1贯钱,就是一两银子。
沈呦呦原本听说奶奶们去找店小二要线了,也走出房间,寻思找小二的套套话,她还惦记着要白捡陶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