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站起身来,漫不经心走了两步,突然抬起脚用力踩在杜林的手背上,问:“本王只有三个问题,买药的人是你吗?在哪儿买?花了多少银子?”
杜林手背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依然很镇定地回答:“回康王殿下,买的时间太久,奴才忘了。”
秦婳转了个身绕道陈令仪面前问:“陈小姐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吗?”
陈令仪抬头,静静与秦婳对视,眸中镇定如水,不见一丝一毫心虚忐忑。
良久她才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在下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陈令仪在挑衅她,因为这里是英国公府,母亲、祖母都在,没人能动她。
“不明白?”
秦婳转过身,抓住桌上的瓜子皮全撒陈令仪脸上。
陈令仪愣了一下,随即用手匆忙拍打脸上和衣服上的碎屑。
“陈令仪,你坠马那天让贴身侍女花十两银子买的毒药,不会以为没人知道吧?本王想送你一副挽联——”
“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没有八,下联是:孝弟忠信礼仪廉没有耻,横批:无、耻、王、八。不,说你是王八都侮辱王八,至少人家不像你小肚鸡肠,丧尽天良!”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她天生就属虎的呀!
陈令仪眸光一紧,呼吸声大如牛喘。
“殿下!就算是令仪买的毒药又能怎么样,有谁亲眼看到她害人?”林氏像是张开翅膀的鸟爸爸,扑到自己女儿面前。
“确实不能怎么样?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往后走路小心些。”秦婳拍了拍手掌继续坐回去。
现实就是如此,只要杜林一口咬定,那就动不了陈令仪,哪怕明知道她是主使。
当然有一个人能动,不需要证据,只看自己心情就能处置任何人。
“老臣教女无方,实在惭愧。”左相说着开始掉眼泪,当然这都是表演。
秦婳不会当真,其他人也不会。
秦如发现这么久杜林依然不动摇,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实话,那就都割了舌头,卖去最低等的窑子吧。”
“不,主子,主子饶命啊!”
“主子,开恩啊,奴才知道错了。”
几个小厮、丫鬟吓得涕泪横流,割舌头还要去最低等的窑子,半个月都撑不住!
这不是明着让他们去死吗?
安槐国律法规定:杀害无辜贱籍者判徒刑一年,有罪者判杖责一百。
也就是说,只要不弄死官府就不会追究,至于是残了还是疯了,根本没人在意。
几人就这样被拖了出去,悲鸣声不绝于耳,但没有人会同情他们。
“左相大人,强扭的瓜不甜,请您同意明奕跟陈二小姐退婚。”石明奕拱手道。
秦婳在一旁帮腔:“早该退了,不然那禽兽不如的东西还会谋害你。本王今日为你作证,退婚的过失全在她身上!”
秦如也大声开口:“石公子,我也为做证,此次退婚皆因陈令仪德行有亏!”
石明奕谢过两人,随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块上好的玉佩放在左相面前。那是他们当初陈家送的定亲玉佩,如今正式归还。
“是我陈家对不起你,来人,把这不孝女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子!”左相明白,出了这样不体面的事,亲事不可能保得住。
真是家门不幸啊。
她早就警告过孙女,奈何就是不听。
“母亲?”刘氏面露哀求。
“押下去,还是说本相做不了国公府的主了!”左相怒吼一声。
侍女立即把陈令仪拖出去,很快外面传来板子重重敲打肉体的声音以及陈令仪哭天喊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