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北戎使臣把三皇子摘出来,女帝也不能随意处死他,不过软禁了起来。
六月二十四日,荷花节。
秦婳约石明奕赏花,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不知为何莫名有点紧张?
石明奕穿着白色长裙,上绣荷花纹样,看起来比平日多了几分娇柔。
“明奕给殿下请安。”嘴里像是滚过蜜饯一样,说出来的声音又甜又柔。
“不必多礼。”秦婳弯腰去扶他。
刚一靠近便闻到玫瑰花的幽香,不浓不淡,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沉醉其中。
李淮安喜欢淡雅的茉莉花香,东方清喜欢能够让人清醒的金银花香,至于秦婳,最常用的是沉香和檀香,都是宫里御赐之物。
两人上了船,船娘缓缓撑开竹竿。
船上备好茶水点心,除了一名侍女,四名护卫,其他人都在岸边等待。
小船从荷花丛中穿过,竹竿轻轻地划破水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
一阵风来,荷叶哗哗地翻滚。听之如成千上万人不约而同翻动书页,随着风儿远去,荷叶又恢复原状。
有清风,有荷香,有美人,真是再完美不过的组合了。
“你可愿跟东方清同一天嫁给我?”秦婳回头,眼睛直视石明奕。
“明奕愿意。”石明奕笑了,柳叶眼微微上挑,妩媚又多情。
“你不要再勾引我了,咱们俩正常一点,否则对心脏不好。”
“好,明奕听殿下的。”
石明奕主动握住秦婳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手背有颗痣,看起来很特别。
两人聊得很开心,石明奕见多识广,光是与荷花相关的奇闻异事就能讲出七八个。
比如荷花仙的传说,又比如荷花美食的由来,再比如画荷花的大师……
夕阳西下,他伸手拨动清澈的湖水,小声唱起了《采莲曲》:晚日照空矶,采莲承晚晖。风起湖难渡,莲多采未稀……
秦婳闭着眼睛听曲儿,心想偶尔也要好好休息,整日忙碌确实对身体不好。
晚上把石明奕送到伯府门口,转头看到满眼通红的陈令仪。她不是跟孟卿尘的替身玩得很开心,跑来前未婚夫家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早就暗生情愫,故而设计的退婚?!”陈令仪面色扭曲,也不知道她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来质问?
她现在过得不算好,去年退婚名气大跌,今年屡次纠缠孟卿尘被秦嫣打脸,世家公子视她如敝履。
这个时候她猛地想起来,以前跟石明奕在一起的甜蜜的时刻,内心觉得后悔了。
人总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追悔莫及。
秦婳嗤笑一声,道:“当初是你下药设计退婚,陈令仪,你真是畜生不如啊。”
“我……我……”陈令仪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婳翻了个白眼,翻身上马离开,跟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说话,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第二天,她陪礼部尚书去户部支银子。娶一个侧君是两万,娶两个是四万!
七月初,北戎国王派人送信过来,他自愿赠予安槐国100匹马,200头牛,1000头羊,作为三皇子回国的条件。
女帝答应了,秦婳算了算只够延长一天寿命,再加上之前的四天,总共五天。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犹如一颗大火球熊熊燃烧,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
秦婳跟李淮安坐在大殿里,边吃冰镇瓜果,边点评玉笛、玉萧的学习成果。
两人从弹琴唱曲到跳舞,累得满头大汗她还是不满意,认为他们需要继续练习。
“殿下,想让他们做什么?”李淮安觉得,若是让他俩在宴会上表演已经足够。
“挣钱。”秦婳勾唇轻笑。
她要让这两人成为一代名伶,富贵人家办宴会以请他们表演为荣,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坐收银子。
李淮安瞬间觉得他俩有些可怜,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毕竟殿下既没有打杀他们,也没有把他们卖给别人折辱,能清清白白活着就已经是大福了。
“今日是七夕,也不知石公子跟东方公子雕刻什么样的花瓜?”李淮安自然地转移话题。
七夕乞巧拜月是男子们最盼望的事体,定了亲的男子要雕好花瓜送去未来妻主家,以示自己心灵手巧。
两人正说着,何缘领着承毅伯府的管事进屋,身后的小厮捧着一个锦盒,上头用红布盖着,里面装的便是石明奕雕的花瓜。
管事说了一番场面话,大抵是自家公子雕瓜手艺有限,请康王、王君见谅等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