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迦蓝大长老的一段解释,林燮心中不禁为之震撼。
一者为迦儿的爷爷明知前路是绝路,也不惜飞蛾扑火,要将他吸引而出,二者为迦蓝大长老所说的这预测未来的规则与机制。
竟然还有这种歪理?已看到的未来便是绝无法改变?
这实在是让林燮太难以理解了。
当然,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某些已知将要发生的事,总想着去避免,却都往往无法避免,最终因你所做的每件想要去避免的事,都导致了未来的发生。
因此所幸迦蓝族直接就放弃了对未来之事的挣扎,从而顺应天命,遵循未来。
“你们快快起来。”随即林燮将迦蓝大长老与迦儿及周围的几位人影急忙叫扶起,他可受不起这份厚礼,然后再与迦蓝大长老道:“那照你这么说来的话,我救了你们迦蓝族,或是为你们迦蓝族洗刷了冤屈,也在你们所看到的未来中?”
迦蓝大长老摇摇头,道:“少侠,老奴刚刚也讲了,预言之力包含两种,一种是直接看到未来的画面,另一种是对未来某种事的预知,而我迦蓝族之所以坚信少侠就是那位将拯救我迦蓝族之人,便是因为后者。”
“自中州那场厄难后,我迦蓝族有一预言,数百年后,会有一位少年降临中州苍鸾,救我迦蓝族于水火,为我迦蓝洗刷冤屈与罪名。”
“而到得这代公主身上,也就是迦儿,自她生下起,她的脑海中不时就会蹦出有关于你的一幅幅画面,一幅幅模样,所有看到的未来画面中,都少不了你一人的出现,包括你如何进入到的这苍鸾圣城,包括你如何与她在火刑场相遇,都在她所看到的未来中。”
“正所谓无因不成果,由此,我们便是坚信,你就是那位将拯救我迦蓝族的少年。”
听得迦蓝大长老的解释,林燮心中感到愈发玄乎,当下寻思道:“说白这迦蓝族也并未真正看到我为他们洗脱了罪名,并且就算如此,预言终归是预言,虽然迦儿确实准确地料到了白衣龙王会下毒的时机,但谁又能保证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未来都能如实的发生?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该何去何从?如今我身陷囹囵,就连雷狱怕是也难容我,还有族人们在颜家城,难道要带着他们再躲回到西北大陆去吗…”
林燮一声长叹,道:“长老,我也已与迦儿说过,并非林燮不愿帮助你们,只是我如今戴罪之身,自身都难保,纵我有一对三寸不烂之舌,铁齿铜牙之嘴,也难以让这中州强者相信我所言,莫说要洗刷你们的冤屈,指证苍鸾圣殿,就算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也难以办到。”
“加之,我虽曾明为雷狱狱主,但实际上却是才不配位,实属是为雷狱众人奉推而上,本身并无本事,实则不过这芸芸众生中沧海一粟,言不行,力也不行,如何帮得了你迦蓝族?”
林燮言语中充满着一丝无奈,无力,无助,毕竟在这世上若用话语沟通不了的话,那就只能武力解决了,然而,且不说大,就说小,他面对的是如今因青峰会九山而来汇聚在整个苍鸾圣城的中州强者,他如今在他们眼中就是孽徒一般的存在,如何能以一人之力颠覆得了苍鸾圣城中这座庞然大物?能逃得掉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而迦蓝大长老则道:“老奴心知少侠如今境地窘迫,但我迦蓝族对我们所预测到的未来坚信无比,不管少侠现状如何,我们都坚信,少侠一定能为我迦蓝族洗刷冤屈,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因此,我们只想要少侠一个答应。”
见这帮人都如此迷信自己的预言之力,林燮也是无奈,勉强垂了垂脑袋,算是答应,随即道:“既然你们这么坚信的话,那你且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闻言,迦蓝大长老与众人顿时愣住,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显然,他们虽说自己看到了未来,无比的相信未来,但对未来该如何做他们也没有一个实际的说法。
见状,林燮摊摊手,道:“你看,是吧,你们嘴上说我可以,但一问到要怎么做时,你们自己也没了底。”
林燮也仅是倒倒苦水,谁叫前路迷茫,毫无机会可言?
随即凝思下,接着道:“还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五百年前中州世人亲眼看见迦蓝族杀人纵火,血洗中州,倘若一切都是苍鸾圣殿在背后所为,他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骗得过这天下人,改写悠悠青史,将你迦蓝族陷害至此?”
“五百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才是林燮最想知道的。
对于林燮的疑问,迦蓝大长老干皱的嘴角充满着苦涩,但同时坦然的道:“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其实也不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些做下恶事的,确实是我迦蓝族人不错,但我迦蓝族人素来性情温和,为何他们那日会杀性大发,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们是真的不知。”
“这么说来,果然还是被人给操纵了?”林燮又道:“可是,这元气世界哪有什么操纵强者的元术?即便有,究竟是要如何才能操纵你如此之众多的迦蓝族人?甚者,即便有,又怎可能操纵得了迦蓝大帝那样的战圣强者?若说苍鸾圣殿在那最后之际合力斩杀了迦蓝大帝我倒是信,因为苍鸾圣殿的背后乃是元族,其不乏有圣者的同在,能制衡迦蓝大帝,并不让人感到奇怪。但若说迦蓝大帝也是被人操纵的,我是不信的。但他若未被人操纵,五百年前那一夜其疯狂屠戮着中州强者,又该如何解释?”
“这…”迦蓝大长老霎时瞠目结舌,答不上来,众迦蓝族人也是你望我,我望你的,自是也说不上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