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淡的脸微微有些红润,乖巧地点头,眼神却一直瞟向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卞云澜:吸气、呼气,没事都是小事情,都是小事。
幸淡在关注几乎叠在一起的两个男子的同时,也不忘看看那个被冷落的女人。
妻子切莉的手顿了又顿,震惊的扭过头,眼神在两人之间划过。
她转过头深吸口气,手有些发抖,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
“你手往哪放?”
她的目光落在了西蒙椅子下面的位置。
幸淡着急地看了好几眼,这位置不太好,视线完全被桌子挡住了,更别提桌面上还有装饰的花瓶、菜各种障碍物。
趁着卞云澜的手劲没之前那么大,幸淡噌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切莉所指的位置。
哦~
色、狼,幸淡之前一直觉得有可能是红毛自导自演装出来的,现在这么一看,他们真有一腿啊!
咦,没眼看。
一边装做和妻子恩恩爱爱容不下第三个人插嘴的摸样,一边又和另外的人......这要是没关系,手能把位置找的那么准?
说没经验谁信啊?
卞云澜还在思考到底怎么结束告辞才会更合适,没想到右手拽着的人一下子就挣脱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对方选了个最佳位置,把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幸淡现在还维持着嗓子不好的人设,估计这场面少不了她的声音?
“坐下。”卞云澜冷着脸道。
幸淡眼睛转了转,察觉到卞云澜身上的气息很低,不得不乖乖地坐下,继续吃饭,她的手拿着刀叉,眼神还没收回来。
卞云澜:毁灭吧。
玛丽亚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轻咳两声,“这位,卡慕先生喝醉了,查理斯把人送上去吧。”
充当背景板的查理斯站了出来,刚走到卡慕和西蒙的身边,西蒙就主动站了起来。
他脸色平常,伸手挡开查理斯:“不用了,还是我送吧。”
西蒙抱着怀里乱动的红毛卡慕步履稳健的往楼上走去,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他妻子切莉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擦嘴,笑着解释:“我丈夫喜欢乐于助人。”
她低着头,又把刀重新拿起来,切割盘子里的牛肉。
这么一会的功夫,桌子上一共六个人,少了两个还剩下四个。
清一色的女性。
“夫人,和那位卡慕先生认识吗?”玛丽亚问道。
幸淡挑了一下眉,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切莉面露难色,“我不清楚,西蒙没和我提过,应该......”
她举着叉子试图把肉送到嘴边,只是手微微发抖,试了几次也没能送进嘴里。
玛丽亚含笑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自己的物品还是要看紧一点比较好,被人拿走了可就成了别人的。”
“我们庄园没有帮人保管东西的义务,毕竟我们的东西也会被人不礼貌的顺走。”
见没人应声,玛丽亚也不在意。她擦擦嘴角,注意到幸淡盘子空下来,又扒了两只虾。这次没放在幸淡的盘子里,而是被玛丽亚举在手中,递向幸淡嘴边。
幸淡愣了一下,向身边的卞云澜求助,这......可以吃吗?
卞云澜微微点头。
能蘸点调料吗?幸淡刚有这种想法,又记起自己嗓子不好的设定,微微叹口气。
转念一想,幸淡直接把调料碟端过来,眼神示意玛丽亚蘸点。
玛丽亚被幸淡的举动逗笑了,她每样调料蘸了一点,刚伸手,就被幸淡吃了下去。
对方眼睛微亮,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调料递过来。
玛丽亚:她是真不怕里面有毒啊!
“淡淡,想吃自己动手,不要麻烦玛丽亚小姐。”卞云澜没错过玛丽亚说话时那位切莉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痕色,直到幸淡看自己,她才意识到刚才过于关注对方了。
幸淡点头,自己戴上手套开始扒虾。
主位上的玛丽亚又重新坐了回去。万一能得到回赠呢?她轻晃着杯子,不时确定一下那只虾的进度。
好不容易等虾被剥好,玛丽亚笑着想如何委婉的推拒一下,好在对方的心里能留下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利于她们下次接触。
终于等到幸淡拿虾蘸,玛丽亚矜持道:“谢谢......”
玛丽亚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盯了很久的虾被淡淡送进了她姐姐‘优拉’的盘子。
玛丽亚表情僵了一下,掩饰性地端起酒杯。
幸淡继续自己的扒虾大业,在玛丽亚赌气准备离开前递了过去。
玛丽亚板着脸,若是其他人肯定会知难而退的,但现在这么做的是幸淡,不达目的不会退缩的人。
幸淡虽然偶尔会不喜欢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挺照顾自己的,礼尚往来,扒个虾给她吃刚刚好。
见玛丽亚只是盯着看,没有张嘴的意思,幸淡犹豫一下,站起来递到她嘴边。
玛丽亚:算了,跟她计较什么?
玛丽亚张嘴吃掉虾,随手递出一块手帕,“自己吃吧。”
幸淡连连点头,完成任务后继续低头扒虾,还不忘给对面仅剩的那位夫人一只。
收到大虾的切莉:?
“她觉得每个人都有才行,不然会不好意思。”卞云澜擦擦嘴,笑着解释道。
切莉抬头发现没人在意自己正在做什么是什么心情。对面的姐妹一个在低头认真扒虾,另一个在品尝美酒,而主位上的玛丽亚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心神一松,悄悄将餐刀藏了起来。
玛丽亚说的不错,自己的东西当然要自己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