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派去回禀的人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先去了宣室殿,再去椒房殿,最后才去甘泉宫,祁贵妃反而和姚皇后一起来了,按理应该先去甘泉宫的,毕竟祁贵妃掌宫权,此刻倒是显得她不上心了。
姚皇后扶着魏紫的手,缓缓走进来,祁贵妃紧随其后:“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圣安。”
尧帝亲自扶起姚皇后,温声开口:“你怎么过来了,身体不适,便在宫里好生养着。”随后看向祁贵妃,才声音似乎冷了些:“贵妃起来吧。”
祁贵妃一双眼睛似钩子似的看着尧帝,似有无数委屈要想诉说,她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陛下了,陛下竟如此冷淡,随后想到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
姚皇后温声开口:“陛下,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妾怎么能坐的住,妾去看看郑嫔,无辜受了这样一场大罪,可怜见的。”
尧帝点点头:“去吧,小心你的身子。”姚皇后缓缓走向崔婉瑜的寝殿。
尧帝看向周良媛:“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周良媛一双希冀的眸子看向祁贵妃:“贵妃,救救妾吧,妾是无心的,妾一直唯您马首是瞻,您不能不管妾啊。”
祁贵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周良媛,你犯下这样大的错,要本宫如何救你,陛下面前,还不从实招来。”
周良媛满眼错愕,她对贵妃一向恭敬有礼,贵妃竟说出这样绝情的话,生死攸关面前,突然开窍一般,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陛下,妾是将郑嫔推入水中,可是是那栏杆出了问题,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妾,求陛下明察。”
随喜突然进来回禀:“陛下,宫正司的夏总管过来了,说是发现了些许线索。”
“宣。”尧帝此时已经明显不耐。
夏珏穿着一身暗色总管服,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皙,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只是浑身的阴郁之气萦绕,无端的破坏了这份美感,夏珏躬身行礼:“奴才给陛下请安。”
尧帝嗯了一声:“说吧,有什么发现。”
夏珏:“回陛下,御花园锦鲤池旁的栏杆却有松动之相,奴才仔细查看过,应是有人故意为之,奴才查了最近靠近御花园之人,发现除了椒房殿,翠微宫,其余各宫均有宫人从那路过。”
尧帝:“这么说,除了皇后与淑妃,后宫之人都有嫌疑了。”
周良媛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忙开口:“陛下,您看就是有人陷害妾,妾是冤枉的啊。”
尧帝不理会周良媛的哭诉,看向夏珏:“你继续说。”
夏珏:“其中甘泉宫和毓秀宫的宫人曾多次从锦鲤池边经过。”简短的一句,却是把祁贵妃和湘婕妤,周良媛都牵扯了进来。
祁贵妃和湘婕妤起身跪在地上,祁贵妃当先开口:“陛下,自沈嫔一事,妾日夜不安,日日为沈嫔在宫里抄写经书,妾心中惶恐,不敢再恣意行事,甘泉宫的宫人,陛下可以随意审问,求陛下明察。”
一向风姿卓越的美人,此刻身姿笔直的跪在地上,眼里含泪,倔强又委屈的仰望着她的心上人,只求一个公道。
尧帝心头一软,面色也缓了下来,亲自扶起祁贵妃,叹息一声:“俪卿待孤赤诚,孤都知道,是你受委屈了,往后不可再使小性子了,坐吧。”
祁贵妃顿时喜笑颜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坐在一旁,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尧帝看着默不作声的湘婕妤:“湘婕妤,你呢?”
湘婕妤掩下眼底的幽光,不慌不忙的开口:“陛下,毓秀宫的宫人,陛下亦可以随意审问,妾与郑嫔虽来往不多,却一向和睦,妾不曾有过害人之心。”
尧帝扫过跪着的两人,湘婕妤面色坦然,周良媛却是有些茫然,显然不知为何把她又牵扯了进来,她虽然刺伤郑嫔,应该罪不至死,若是加上提前做局,蓄意谋害,就再无翻身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