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郑惜年瞧不上妍嫔的做派,其实宫里都瞧不上妍嫔以舞邀宠的做派,只听过哪个世家贵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精通的,没听过哪家女子舞艺出众的,只可惜她们瞧不上没有勇气,陛下瞧得上才是正经。
这不眼看着妍嫔子嗣无望,又家室低微,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贵人了,没想到倒是钻研起这不入流的舞艺来,还真得了陛下的青眼。
七月初一一早,又是请安的日子,椒房殿里众人今日倒是早早来了,都隐隐打量起妍嫔来,她的位置也往前移了移。坐在了郑惜年的旁边,对面是锦贵人,下首坐着庄贵人。
祁贵妃姗姗来迟,依旧是那副华丽尊贵的装扮,即便陛下不去甘泉宫,也不曾低下她高贵的头颅。
进来先是瞪了崔婉瑜一眼,要不是她嚼舌根子,陛下怎么会又冷落她,连问她一句都不曾。
随后又看向湘贵嫔,眼里满是不屑,想起曹嬷嬷的话,又压了下去,最后看向陛下的新宠妍嫔,就要开口说话。
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那展翅欲飞的凤凰晃了她的眼,心里的火气越发压不住了。
等到请安之后,首先看向妍嫔,嘲讽着说道:“妍嫔最近可真是风光啊,不知从哪里学得下九流的功夫,竟敢狐媚陛下,这般轻贱之人,皇后还不处置了吗?还由得她坐在这,皇后也不怕污了椒房殿的地面?”
祁贵妃不只针对妍嫔,连皇后也敢指责上了,显然是怼人的功力见长,性情也更加乖戾了 。
姚皇后并未在意祁贵妃的话,只是面色温和的说道:“妍嫔一心伺候伺候陛下,虽然言行有些不妥当,可是陛下喜欢,是最重要的,贵妃如今性情愈发急躁了,言语如此不慎,该回去静静心才是。陛下是圣明天子,岂会被人轻易蛊惑?”
听着姚皇后绵里藏针的话,祁贵妃冷哼一声,说道:“皇后还真是大度,如此轻浮之人都能容得下,妾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的,既然如此,就由本宫好生给妍嫔讲讲规矩吧。”
明昭仪有孕,不能再光明正大的折腾她,湘贵嫔有用,也要给些脸面,所以新宠妍嫔就成了出气筒,谁让她狐媚陛下,不然陛下早就去看她了,一群狐媚子。
妍嫔容颜娇美,眼波流转,轻轻笑了出来,说道:“皇后在这里,贵妃是要逾矩不成,妾并无失仪之处,便不劳烦贵妃给妾讲规矩了,贵妃还是多喝些静心的茶水,消消火气吧,这般大的火气,难怪陛下不去甘泉宫。”
语气里带着满满挑衅,眼神更是不屑,仿佛是想故意挑起祁贵妃的怒火。
顾淑仪咋咋呼呼的说道:“难不成陛下亲口说得不成,妍嫔真是得陛下喜爱,这般话也和妍嫔说。”
说着说着,得了祁贵妃的一个眼刀子,不由得有些讪讪的。
祁贵妃瞪了顾淑仪一眼,随后火力全开,说道:“你这贱人,竟敢妄议高位,陛下对本宫一向恩宠,你也配在陛下面前嚼本宫的舌头,还不给本宫跪下。”
妍嫔毫无惧意,继续挑衅:“妾位份低微,自然不敢妄言,不过是陛下与妾闲聊了几句,贵妃何必如此生气,这是在椒房殿,贵妃视规矩于无物,恐怕贵妃才是不懂规矩的那个人吧,呵呵。”
眼神微挑,恍若千年的狐狸,狡诈如斯,祁贵妃顿时被气的火冒三丈,正要开口,被姚皇后打断了。
“都给本宫住嘴,身为天子妃嫔,一言一行是为表率,在这里说些没有规矩的话,成何体统?”姚皇后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
随后看向妍嫔,说道:“妍嫔,陛下喜欢你,你也莫要失了分寸,这份宠爱来之不易,还是要好生珍惜才是。”
妍嫔给了祁贵妃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妾心直口快了些,多谢皇后宽容,贵妃姐姐,妾在这给您赔罪了。”
祁贵妃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行礼,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哼了一声,没说话,等陛下去了甘泉宫,定要叫她好看。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温妃开口说道:“皇后,还有几日,便是乞巧节了,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乞巧节,又称女儿节,向来是女子的大日子,在这日有许多旧俗,可以拜织女,吃巧果,还可以种生求子……等等,无论是出嫁还是未婚的女子,在这日都可以拜织女求姻缘,或是求子嗣。
姚皇后笑着说道:“本宫正要说此事呢,宫中最近喜事不断,乞巧节又是女子大日子,宫中姐妹可以好生聚聚,沾沾织女的喜气,温妃,这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顾淑仪眼睛一转又开口了,说道:“乞巧那日,可以重生呢,若是真心祈求,说不得能求下子嗣来呢。”
祁贵妃轻嗤一声,显然对刚才顾淑仪插嘴不满,冷声说道:“顾淑仪真心求子,不如去求求明昭仪,她怀的可是咱们蜀国的福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