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妃正望着眼前都糕点发呆,忽听到静鞭的声音,随后一愣,来不及收起脸上的神情,便听到一声:“陛下驾到。”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日后的荣华富贵,喜怒哀乐都系于陛下一人身上,即便心中有些隔阂,也不得不虚与委蛇起来。
带着宫人出门迎驾,淡漠的嗓音响起:“妾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安。”祁贵妃行了大礼,双手交叠,额头深深贴在手上,显得无比虔诚,无比恭敬。
尧帝看着眼前都女子,一身素淡雅致的宫装,头上的首饰也是寡淡无比,显然是觉得有些陌生,随后看着眼前人规矩恭敬的行礼,无奈的叹了一声,亲自扶起祁贵妃,温润的嗓音响起,说道:“俪卿,是要与孤生分了不成?”
祁贵妃随着陛下的动作起身,一张本该娇艳明媚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曾经炙热无比,溢满着深情的眸子,此刻却是古井无波,如一潭死水一般。
祁贵妃微微向后错了错身子,避开帝王的视线,微微垂首,说道:“陛下想是看错了,妾一如从前,不曾变过,许是陛下许久不曾来甘泉宫了,觉得陌生了也未可知。”
尧帝的目光深邃,眼里溢满了柔情,不顾祁贵妃的别扭,拉着他的手向殿内走去,说道:“孤从未改变,甘泉宫的人一直在孤心里,不是孤觉得陌生了,是卿想与孤生分了。”
祁贵妃眼里有些诧异,眼前的帝王确实一如从前,眼里的柔情,便是璀璨的星光也不能掩盖,只是一向胜券在握的帝王,眼里透着些许无奈,嘴角也划过一丝苦笑。
她曾设想过许多次与陛下相见的场面,她想着陛下眼里是不是满满的不耐,眉宇间也透着丝丝的厌烦。
而事实恰恰相反,陛下一如往昔,不曾改变。而她确实没有了曾经的娇艳妩媚,似乎是过尽千帆一般,从心到身再也兴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这样,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帝王的恩宠她得接着,这可是她最有力的帮手,不能怠慢了。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所有的情绪掩盖在心里,缓缓开口,说道:“是妾的错,是妾久未见圣颜,一时慌了手脚,言语不当,请陛下恕罪。”
说着深深的俯下身去,看着到与后宫的妃子一般,别无二致,俱是千篇一律,没有丝毫新意。
尧帝拉着祁贵妃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孤的错,不该这么久不来见你,不知俪卿可能原谅孤,孤也有孤的无奈。”
帝王的语气满是无奈与疲惫,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又如何,终究不能得偿所愿,他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能引起朝廷动荡,说起来,肆乎帝王还不如寻常百姓,可以任意嬉笑怒骂,恣意放纵。
而他骨子里刻着的规矩,任他行走坐卧之间都是拘束,一句无奈,道尽了帝王所有的悲哀……
祁贵妃神色稍缓,抬头看向帝王,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帝王的眼里充满着怜惜,愧疚,无奈,悲哀,以及迫不得已,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神色。如同一个旋涡一般,能让人为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收起心中的思绪,淡淡一笑,说道:“陛下忘了,妾从前最爱耍小性子了,陛下这么久不曾来看妾,不能让妾任性一番吗?”语气里满是委屈和心酸,似乎是无可奈何的道尽千般委屈。
帝王紧紧的抱住眼前人娇软的身躯,闻着诱人的发香,笑着说道:“卿明艳如骄阳,在孤心里,最是得孤的心意,什么小性子的,不过是女儿家娇贵些罢了,卿想做什么,孤都允了,以后孤不会再让卿受一丝委屈……”
帝王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拂过祁贵妃的耳边,直到心里,听着让人无比沉醉,只不过远远望去,两人的眼神都是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