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似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芒俯下身子求饶,只是眼里一片镇定,她的家人早就被抹去了痕迹,即便是陛下,也有做不到的事,她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想起主子的交代,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嘴里不住的说出求饶的话。
俪贵妃嗤笑一声,温柔的嗓音却说出最绝情的话,:“陛下,既然这个奴才如此冥顽不灵,依妾看,还是严刑拷打为宜,今日竟敢谋害皇嗣,明日说不准就敢做更无法无天的事。”
她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安,不会是又有人要陷害她吧,自才她重掌宫务之后,手段都凌厉了不少,除了姚皇后的椒房殿插不进去人手,每个人宫里都安插了钉子。
可以说,在她暗地里的监视下,没有人能越过她做些什么,更何况又陛下的偏宠,宫里人没有人敢与她争锋,这个突然冒出来,手里还有来路不明的药物的奴才,着实可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处置了的好。
她才不是为崔氏这个贱人担心呢,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好名声罢了。陛下既然有意立她为新后,她自然也要做出表率,即便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是一派担心的模样。
“俪卿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就拖下去吧,严刑拷问,直到她说出来为止。”尧帝采纳了俪贵妃的意见,对俪贵妃他似乎总有无限的包容。
俪贵妃捂嘴轻笑,不经意瞥了郑惜年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只会躲在崔氏身后,能成什么气候,真是没用,她要是有崔氏的手段,她说不得还得高看她一眼。
郑惜年看着俪贵妃眼中带着嘲讽,以及陛下眼中似有若无的宠溺,微微别过头去,不想看两人的浓情蜜意。
孙嬷嬷忽然抬起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般,定定的看着俪贵妃,眼中满是失望,嘴角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最后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
俪贵妃心中警铃大作,盯着孙嬷嬷厉声斥道:“你看着本宫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说是本宫指使的你谋害明妃么?真是可笑,难道天底下的恶事都是本宫做的不成?”
孙嬷嬷的眼神不对,她不得不先发制人,即便陛下偏宠她,她也不得不谨慎些,要知道这情分,可是禁不起消磨的。
孙嬷嬷眸光一滞,似乎没想到俪贵妃有了脑子之后是越发的难对付了,不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声说道:“奴婢卑贱如蝼蚁,自然不敢攀扯贵妃主子,只是如今奴婢已经没有活路,希望贵妃主子能护佑奴婢的家人,奴婢尽忠了。”
说着,“嘭”
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他似乎什么都说了,也似乎什么都没说,留下一句话,撞柱而亡。
俪贵妃看着眼前的一幕,孙嬷嬷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又回到了那日在福宁殿,曹嬷嬷死前的模样,眼前景象与那日重叠,她蓦得身子一软,捂着胸口,眼底似乎有泪水划过,喃喃道:“奶娘,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