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信在宫里来去匆匆,特意避开了有心人的眼睛,回去与几位兄长商议之后,姚家依旧紧闭门户,无比低调。
翌日一早,多日不曾上朝的尧帝,身穿龙袍,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官员使出十八般武艺,互相弹劾,他却只做壁上观。
看着底下官员吵嚷的如同菜市场一样,尤其是以左相为首,力图直接压死右相一派,蹦哒的非常欢,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在等,在等右相的消息。
终于,朝臣们吵嚷半天也没出个结果的时候,有宫人进来禀报,打破了殿内的喧闹的氛围。
“陛下,右相言说教导不善,致使俪贵妃犯了大罪,皆因他一人之火,他难辞其咎,已经以死谢罪了。这是右相临终前送进宫的折子,还请陛下御览。”
随喜接过送上来的折子,恭敬的递到尧帝面前。
尧帝打开一看,右相满纸都在说自己的罪过,不堪添居丞相之位,故而以死谢罪。
并未提及为俪贵妃求情之事,只是折子上字字都是悔恨与愧疚,倒是让人看了心生感慨。
尧帝放下这滋味,一脸惋惜的说道:“右相乃我蜀国国之栋梁,养不教父之过,俪贵妃犯下死罪,他不过是外祖父,何至于此啊,我蜀国又少了一位忠心耿耿的忠臣,孤很是痛心啊。”
“去,传孤的旨意,右相为蜀国鞠躬尽瘁几十年,如今骤然离世,孤甚感痛心,追封右相为靖国公,以国公礼下葬,命百官送行。”
侍立在旁的孔令宣忙出声应是,出去拟旨了。
看着陛下似乎极为惋惜又痛心的模样,左相忙出列说道:“陛下,靖国公忠心为国,理应如此,陛下切莫太过伤怀。”
底下群臣纷纷附和,无论如何,右相已经死了是事实,他们不该拿着死人做筏子不是?
右相权倾朝野数十年,如今因为出了个不孝的外孙女,不惜以死谢罪,谁都为他觉得不值。
可这是右相的选择,如今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也只能配合帝王面露惋惜之色了。
尧帝看着底下的众人一派惋惜的模样,嘴角微勾,瞥了眼左相有些洋洋得意的脸,更是一片嘲讽。
“如今,靖国公已经去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俪贵妃……”
话未说完,就被人左相及时出声制止:“陛下,虽说靖国公一片忠心为国,可俪贵妃到底只是他的外孙女,自古以来,养不教父之过,俪贵妃犯下株连九族的死罪,理应由骠骑大将军一同承担后果。”
“臣以为,应立即召大将军回朝,一同问罪。”
看着左相言之凿凿,志得意满的样子,右相一派的人不干了,虽说右相没了,可大将军驻守边关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大将军战功赫赫,如何能轻易离开边关,进了皇城,任人宰割。
“陛下,骠骑大将军驻守边关十几年,劳苦功高,威名远扬,才使得那些小族不敢轻易叛乱,如何能轻易离开边关呢?”
“是啊,陛下,大将军一直驻守边关,如何能教导俪贵妃,俪贵妃一直在右相膝下教导,如今右相愧疚难当,已经以死谢罪,这还不够吗?”
“陛下,我蜀国已经少了一个肱骨之臣,是万万不能再少一个了,否则必会国之动荡啊。”
右相一派的人群情激愤,似乎要用眼神杀了提出建议的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