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望着那没有下文的日记,沉默不语。
岛国的小说、动漫和电影,都特别钟爱一种设定,那便是超能力这东西,唯有与生俱来才有,只有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成为各类驱魔师、巫女等等。普通人纵然想要获取超能力,过程也极为痛苦,而且所获得的超能力往往无法与天生就拥有的人相提并论。
努力敌不过天赋,在岛国传统文化中这简直就是个无法打破的魔咒!就拿动漫来说,不管是《进击巨人》世界里,还是在那《火影》天地中,都是这般设定的,真的是离了个大谱!那种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跨越天赋鸿沟的无奈,让人感到无比的沮丧和绝望。
苏一在这堆杂七杂八的物件里不停地翻找挑选,这里面的东西多数是伽椰子小时候的玩具。那些玩具或是破旧不堪,或是沾满了岁月的尘埃,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其中还有一本小小的日记本,从那歪歪斜斜的笔迹以及稚嫩的语句当中能够看出,这毫无疑问是伽椰子幼年时的日记。这一家子原来都这么喜欢写日记呀,苏一心想道。
小伽椰子的日记内容很简单,仅有两个突出的重点,一是寂寞,二是怨恨。寂寞,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温暖的陪伴,尽情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可她只有小黑猫作伴。父母有时出去很久都不回来,让她独自守在空旷冷清的房子里。而带她出去的时候,又总是去一些奇奇怪怪人的家里,还强迫她喝下那些人难闻的血液,这一切都让她幼小的心灵饱受折磨,毕竟那时候她只是个儿童。
怨恨,则是怨恨父母这般轻视自己,这般虐待自己。在她小小的心中,或许曾无数次地想过,要是没有父母,她好像也并非无法生活,说不定还能更加自由和快乐。难怪在灵眸之下,这个房子里没有鬼魂,但怨气却到处都是,敢情是年幼的伽椰子在此生活时残留下来的深深怨恨。
最后翻来翻去,苏翻到了一个陈旧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小小的、皱巴巴的肉干,盖子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伽椰子的名字。
苏一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这东西似乎有点像胎盘,也就是咱们华国古代常说的紫河车。倘若这是伽椰子的胎盘,那用处可就大了去了。因为按道家的说法人在未出生时都属于先天,所有的一切都紧密相连极为重要,出生后被剪断脐带,挨了一巴掌,开始会哭泣和呼吸,吸入空气,之后再吃五谷杂粮,就变成了后天,不再具备灵性。
这玩意太特么有用了,苏一小心翼翼地把伽椰子的胎盘放进了口袋里。有这东西在关键时刻能狠狠地阴上一把!
就在苏一打算离开的时候。
咯咯咯,那独特的气泡嗓音骤然在这寂静的房间中响起,苏一的内心一惊,突然间变了脸色,这可是伽椰子登场的标志性声音呀!而且这里是她最为厌恶的父母家啊,并非她自己的住所,那她怎么跑到这边来干什么?苏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房子里的温度陡然降低,仿佛瞬间从温暖的夏日坠入了寒冷的冰窟。之前关上的房间门嘎吱一声开启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只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伸了出来,那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触目惊心的血泊。缝隙中,有一只眼睛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死死地盯着苏一的身影。
一阵毛骨悚然,苏一的皮肤上一层惨白色的角质层顿时显现了出来,这是在危险感应下,作为t病毒的进化体,苏一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而且一把无限子弹的维克托冲锋枪顿时出现在了苏一手上。
来到这个世界,这是苏一第二次与伽椰子碰面。第一次是在群马公交车站目睹她花样虐杀丈夫佐伯刚雄,那时隔得老远观看倒没觉得怎样,毕竟距离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安全感。此刻距离不足五米,那种阴森寒冷的感觉瞬间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他猛地反手给了佐伯刚雄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踹了他一脚,怒喝道:“跪下,说你错了!” 自从成为苏一的跟班后,佐伯刚雄早就明白自己误会了伽椰子。此刻,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跪了下来:“伽椰子,之前是我误会了你,我错了,你已经杀了我,如今你心中的怨气该平息了吧……”
伽椰子眼中此刻闪过一丝惊愕,或许她都没想到佐伯刚雄会有这样的举动。
苏一一把搂着小林俊介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伽椰子,微笑着说道:“你瞧瞧,这都是误会,误会啊,你看这场误会当中,最倒霉的就是小林俊介老师了。他临死前最后做的一件事就是关心佐伯俊雄为什么没去上课,结果却被你无辜地给杀害了。他原本应该有着美好的生活,有着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却因为你的一时冲动,一切都毁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大家好好坐下来喝杯茶,然后回去投胎吧。”
伽椰子喉咙里咯咯咯的声音逐渐变缓,她的眼圈黑如墨汁,比杀佐伯刚雄时还要黑得深沉,仿佛那是两个无尽的黑洞。她的喉咙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我—— 我要杀掉每一个比我幸福的人,我如此凄惨——那么别人也休想获得幸福,我—— 我要诅咒每一个幸福的人——死—— 死——咯,咯咯咯。”
她的表情愈发扭曲,那原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是变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她的话语愈发模糊,最后直接就是那标志性的咯咯咯,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毛骨悚然。
苏一:就知道沟通无效,看来还是要拳头出真理,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