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杰道,“笔墨纸砚什么的家里都有,就不花那个钱了。”
晏书不由心疼起弟弟来:“你给母亲买东西是你的孝心,怎的又给我买东西,是不是你不舍得吃节省下来的?”
书杰道:“没有,吃的方面我可没有亏待自己。这胭脂是那摊主推荐的,说是现在最时兴的颜色。这两年母亲和您都辛苦了,现在我长大了,家里的事情我也能担起来了。”
张氏听得欣慰不已,晏书嗔道,“在我眼中,你还是那弟弟,看把你能得。”说罢,拿起胭脂回了房里,只是那眼角湿润了起来。
次日一早,江书杰将那文章拿给学里的李夫子看后,夫子多有称赞,说是火候已到,就等八月院试再去州府应试。
过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府试成绩出来了,不出所料,书杰通过了。与过了县试相比,书杰内心激动,但面上淡定了许多,有好事的邻人提前道喜道:“未来秀才公,恭喜,贺喜!”
书杰面上只是略带喜色,谦虚道:“多谢,只是还有一场考试,现在还当不得此称呼。”
晏书见小弟的心境较以前成熟了许多,很是欣慰。
短暂的激动后,书杰又开始日日苦读起来,每过一旬左右就将自己撰写的文章拿给李夫子点评。
李夫子尽心的教导,晏书也不能亏待了人家,原本想送些束修给他的,可李夫子是个重情分的人,自是不肯收。
晏书就让书杰每次去请教学问时带上些礼物,且不能空手。
时光荏苒,很快就进了如火六月。这日,张氏的闺中密友刘氏突然登门拜访,此时家中只有张氏一人在家。
张氏见到刘氏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刘妹妹,你有什么事吗?但说无妨。”
刘氏担心家里一会来人,“确实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不如咱们去房里讲吧。”
张氏见到刘氏那谨慎的模样,于是就将她请到自己屋内。
张母望着刘氏道,“妹妹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氏道,“我知姐姐为了晏书的亲事忧心,我这里倒是有那人选,只是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和您说下~”
张氏本还有些欣喜,但听到后面心中又敲起鼓来,“刘妹妹但说无妨。”
只听得刘氏道,“说来我娘家的情况您也知道,算的上是那乡里的地主了,家里也有那百十亩田地还有个小山头,吃穿不愁。我那哥哥嫂嫂都是那忠厚之人,家里有那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也曾在县学里读过书,只是那书读的不如你家书杰好罢了;女儿今年已经十四了,待明年秋天及笄后,就要出嫁了,定的也是隔壁乡的小地主家里;那小儿子准备今年在县学里读书。”
张氏道,“那也是有福之家。”
刘氏面带难色:“我想给书颜说的亲事就是我那大外甥,刘兴!”
刘氏顿了顿道,“结亲是结两姓之好,我和嫂子商议了,有些事情还是如实相告的好。我家那外甥,前面也是订了门亲事,只是天有不测,那姑娘三年前得了风寒故去了;那姑娘家还是想与我家结亲的,于是又将二姑娘订与我哥哥家,结果那二姑娘喜欢上了自家的表哥,一次偷偷跑了出去找她表哥,结果摔了一跤,跌伤了胳膊。此事被我嫂嫂家发现后,本是要退亲的,谁知道那女方家为了自家名声,非说我家大外甥妨了她,自此就有了些不好的流言,弄得我那大外甥心里也有了疙瘩。”
张氏心中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妹妹和刘家大嫂坦诚相待,看来还是看重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