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垚道:“不给你花,给谁花?夜色已晚,夫人快卸完钗环咱们早些休息吧~”
新婚燕尔,院里充满了甜蜜的氛围。
第二日一早,卯时初,晏书神采奕奕的前往秦氏院子给她请安。
照例,晏书在屋外站了两刻钟,然后才被秦氏叫进屋里伺候她着梳洗打扮。
秦氏透过透过铜镜见到晏书眼角带笑的模样,心里不开心起来。
“江氏,你是有什么喜事吗?我看你今日心情不错啊。”秦氏有些阴阳怪气的。
晏书赶紧收敛了神情:“禀太太,昨日回娘家听说我那小弟前些日子被学里的先生夸奖了,所以为他高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不用你早起熬汤,你方才如此高兴。”
“那是太太体谅我们小辈,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秦氏凉凉的道:“今日吃过早膳,我要带着张嬷嬷她们处理家中的庶务,难免人手紧张。我这两日换下的衣裳都是那些个好料子,交给那些个小丫头我不放心,不如你帮着洗了,就算是帮着我这做婆婆的分忧了。”
此时,站在里屋的春梅和梅枝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来。
以前晏书在家时,家里没有丫鬟婆子使,大冬天的都是自己浆洗被褥,也是毫无怨言。
可如今,秦氏屋里大小丫头有四五个,家里专门负责浆洗的婆子也有三四个,可她偏偏让晏书洗衣裳,这真是~
晏书也不是一般人,现在多做些,以后可就有的说喽~
“太太为家里操劳,我给洗两件衣裳也是应当的。”
今日洗了衣裳,后面一连三日秦氏都指使着她帮着洗衣裳。
负责浆洗的婆子都说,“大少奶奶果然是寒门出来的,听说一声不吭的将太太的衣裳洗的干净的很。你说,以后会不会连我们的差事都给揽了过去?”
“嘿嘿,你说太太这是想干什么?”
“能想什么?太太原本想将她娘家侄女嫁给大少爷,大少爷不同意,非要娶如今的大少奶奶;再加上太太又是个继母,自己也生了儿子,你说她是想干什么?”
“唉吆喂,这可真的~嘘,李嬷嬷过来了,快噤声。”
李嬷嬷听了那些个粗使婆子的闲话,先是将她们训斥了一番:“家里的事情都干完了,竟然在这里闲聊?”
那些婆子赶紧散了。
李嬷嬷将听到的事情禀报给林老太太,“您看太太这事做的?”
林老太太叹息道:“让儿媳帮着洗衣裳从理上来说没有错,只是说起来不好听啊。”
回到院里,晏书有些恹恹的,“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家垚道:“我听杨管事的说,明日就回来。”
“好吧,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有些事情也该掰扯清楚了。”
翌日午膳时分,家里发生件大事,大厨房的管事婆子被绑了。
还闹到李管事的跟前,老爷大发雷霆,狠狠处置了恶仆。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日午膳,春桃去大厨房领取饭食时,厨下的管事的听说只领大少奶奶一人的饭食,直接给拿了一碟子的大肥肉、炒的黑黢黢的菜叶子、还有一碗像白水一样的所谓冬瓜咸肉汤。给的米饭好像是陈的。
春桃嫌弃道:“这可是要端给大少奶奶吃的,你怎的拿了这些个来糊弄?”
那婆子笑吟吟的:“春桃姑娘啊,其他主子的饭食早就端走了。谁让你来的迟了,厨下就剩这些了。若是你觉得这饭食不行,也可以自己贴钱去外面买着吃啊。家里供着吃喝,大奶奶可就得感恩戴德了。就这饭食恐大少奶奶原来在娘家也不一定能吃上吧。”
春桃气呼呼的,“你欺人太甚,这事我定会禀报给大少奶奶。”说罢,端着食盒走了。
不过两刻钟,只见小山子和阿华带着小厮气势汹汹的来到大厨房。
小山子将饭食往那管事的婆子面前一丢:“好啊,这就是你给主子们备的饭食?竟然给少爷吃烂叶子,吃馊的饭,你们是想害死大少爷?谁给你的胆子?将这婆子绑了,送到李管事的哪里去,我看谋害主子该定个什么罪?”
那婆子一看,连忙求饶:“我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少爷吃那些个东西啊?定是那春桃故意使坏。”
小山子道:“轮不到你和我说,一会将你送到李管事那里,自有你说的时候。”
几人将那婆子给绑了,带着春桃,带着食盒,往外院去了。
李管事的跟着张敬回来,刚伺候着老爷梳洗一番,就听外面传来婆子哭闹的声音,还有几个小厮的斥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