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是牡丹盛开的时候,南巢县外有座名山,山上的石崖上生长着一株百年白牡丹,据说每年开花的多寡能预测当年是否风调雨顺。
原本县令夫人陈氏想在银屏办个赏花宴为晏书接风,只是城外还有不少流民没有安顿好,在山里办宴虽很风雅但却有些不安全。
故而,陈氏就将赏花宴的地点改设在自家的庄子上。
因那庄子在郊外,张氏不放心,晏书就让小石头去客栈请了两个护卫过来,负责来回的安全。
天色还早,一位形容潦倒的秀才正坐在街口的面摊上吃着早饭。
一阵微风吹来,掀起马车上车帘一角。那秀才恰好抬头,从那缝隙间看见了晏书的侧颜。
那秀才手一哆嗦,面条滑落进碗里,汤汁溅到他的衣襟上!
他指着过去的马车问摊主:“那是谁家的马车?竟然还有护卫在边上护着?”
那摊主在街口做了多年的生意,对附近的人家也是熟悉的很。
摊主有些得意的道:“那是江家的大姑娘,听说如今可是贵为县令夫人了。江举人前段时间得了一子,这大姑娘是回乡来参加满月宴的。听说办宴那日,就连本县的县令夫人还派人来送了贺礼。想当年,江家大姑娘可是经常带她弟弟来我摊子上吃面,还‘伯伯、伯伯’的喊我呢!如今一位成了县令夫人,一位是县里有名的年轻举子,这江家可是越来越兴旺了……”
那秀才呆呆的坐着,双眼盯着面条,已经听不见外头的声音了。他在心里反复默念道:“竟然是县令夫人了?那她的夫君岂不是县令?若是当初不退亲,那我岂不是就是县令了?”
这人正是郑经,曾经与晏书有过婚约。当初晏书的父亲老江举人故去后,他家里觉得江家都是孤儿寡母的,对他未来的前程没有助力就找了借口退了婚。
可如今她的夫君成了县令,而自己还是个秀才!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懊恼、有后悔,也有羡慕!
他慢腾腾的数出三个大钱放在桌上,“摊主,面钱放在桌上了!”
摊主笑吟吟的道:“好的,客官,您慢走!”
等郑秀才走远了,有那好事的问:“那人是谁啊?怎的打听起江家大姑娘的事情来了?”
那摊主撇撇嘴:“我记得他!原来曾和江大姑娘说过亲!后来老江举人过世了,就找借口与江大姑娘退了亲。听说后来娶了临县富户家的女儿,那嫁妆很是丰厚,当时他在县里可是风头正劲。谁让他后来自己作死呢!一个秀才就敢在外头养外室,后来被他发妻发现了,闹着和离了。这事当时在县里可是闹出好大的动静,他只好灰溜溜的回了乡下。听说考了三四次乡试都没过,家里供他读书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如今还是个秀才!”
这时有旁人道:“真所谓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不是吗!做人还是要惜福!”
半道上,晏书拐了个弯,去亲家接了弟媳李氏的母亲和妹妹一起去赴宴。
行了大半个时辰,晏书一行人来到庄子门口。
那庄子依山脚而建,颇是清幽。门房进去通报后,不一会陈夫人带着贴身丫鬟出来迎接,“江夫人您可来了,快快请进!”
一行人进了庄子,自是有管事的安排人将丁香带下去歇息吃茶。
陈夫人客气的请晏书等人进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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