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任何一个男人来都顶不住。
他赶忙从龙椅上离开,脚步飞快的走来,抓着儿子的手,眼中满是怜爱与疼惜。
“鼎儿,别闹了好吗,爹不追究你造反的事了。”
“只罚你在府中禁足三个月,你看如何?”
听到这样不疼不痒,甚至都不能算处罚的处罚,魏青云顿时脸色大变。
他是能辩忠奸,让帝王犯错时自惭形秽的人镜,是不怕死的铮臣,哪能让皇帝犯这种自废律法的大错。
“陛下不可啊,你这样徇私枉法,国不将国,会铸成大错的!”
李二凤面色猛变,眼中充斥着冷意,他已经下定决心,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这老家伙却还逼着他杀子,是何居心?
“魏青云,朕知道你品行高洁,拼死谏言逼朕,想让朕杀你,这样你再不济也能青史留名。”
“但朕告诉你,朕不会杀你,李家这碗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还有你们,也都得吃我李家饭!”李二凤冰冷的眼神扫过群臣,威严霸气。
这位千古难见的雄主,可不是个会被读书人裹挟的温和君王。
他也更不怕史官那杆铁笔,反正就他干的那些事,也不在乎再多一条包庇太子。
魏青云被震得无言以对,在大帝雄威下进退两难,正当他难堪之际,魏王李岳走了过来。
一把扶起魏青云,冲皇帝笑着安抚道:“父皇,魏丞相也是一心谋国,并不是要逼您杀大哥。”
“父皇有旨,那大哥的事也该就此揭过。”
李岳面容俊美,身姿挺拔,他一开口,既给了魏青云台阶,也让皇帝满意。
皇帝开口,魏王附和,百官们自然就没什么意见。
太子谋反一事到此为止。
李鼎松了口气,他一顿操作猛如虎,终于算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收拾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可还不等他开心多久,魏王李岳再次开口。
只见他面色为难,扭扭捏捏的询问道:“父皇,儿臣有一件要紧的政务不知该不该禀报。”
“既是政务,直说便是!”
李岳弯腰抱拳,毕恭毕敬的禀报道:“三个月前,皇城周边的太安郡突发旱灾,总共七城受灾,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李二凤眉头紧皱,他记得这件事当时就议过,并且也快速解决了,着令户部拨款赈灾。
“你说这些,难道是赈灾出了问题?”
李岳点点头,继续道:“朝廷的灾粮有限,不够百姓度日。太安郡守赵安民见状,便与当地士绅豪族趁着灾情哄抬粮价,大发国难财!”
“如今太安郡境内,粮价已飙升至一百文一斗!”
“什么!”李二凤面色狂变,文武百官更是惊讶的张着嘴。
在雄主治理下,居然还有人敢不要命的,大发国难财。
“这赵安民是什么来头!”
“他号称自己是,是…”李岳欲言又止,面色犯难,吞吞吐吐的一副不敢声张的姿态。
这让李二凤大为恼火,当即呵斥道:“快说,他称自己是什么!”
天子震怒,李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继续遮掩的脱口而出,“赵安民自称是太子心腹,大发国难财也是为了给太子孝敬钱。”
话音落下,原本劫后余生的李鼎霎时又感觉到被无数目光注视,心中一紧。
他看着起身的魏王李岳,只见对方嘴角勾起,露出不易察觉的阴冷一笑。
这小子是不把自己整死绝不罢休啊!
李鼎心中气愤,这倒霉弟弟觊觎太子位置,真是阴招齐出。
故意等谋逆之事揭过,再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心思阴沉狠辣世间罕有。
李二凤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不争气的嫡长子身上,沉声道:“那赵安民呢,现在人在何处?”
“人已经被羁押在刑部大牢,昨夜刚到便将一切招供。”
闻言,李二凤死死盯着儿子,眼中冒火,“太子,你还有何话说?”
李鼎愣在原地,他确实无话可说,因为记忆中,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倒霉催的赵安民。
气氛又一次变得沉重,正当李鼎感觉自己在劫难逃时。
门外的传旨太监进来通报,“陛下,殿外有个自称郭嘉的男子,说是太子幕僚,要进殿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