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四名持刀披甲的锐士,守卫森严。
“殿下,犯人就关在此处。”
“你们在门外候着,我与奉孝进去即可。”
甲士闻言,连忙把房门打开。
李鼎目光深邃,一眼就看到屋内正对着门口的案台前,坐着个身穿囚服,头发乱糟糟如乞丐般的中年男人。
他正在仰头喝酒,满脸醉意,摇头晃脑的好不惬意。
李鼎皱了皱眉,不解道:“犯人还有酒喝?”
一旁的木同闻言,面色犯难,犹豫了片刻才上前回话。
“太子殿下,这赵安民是老夫学生,我见他如此凄惨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
得知二人还有这一层关系,李鼎并未追责,摆了摆手,“不过赠些酒而已,无伤大雅。”
随后他与郭嘉便走进房中,房门也紧紧关上。
门外的大理寺官员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忧心忡忡,“木老,你说以太子的脾气,不会直接杀了安民兄吧?”
“是啊,你我皆知,这是安民兄胡乱攀咬太子,以他的脾性,根本不可能贪污,更不可能投到太子门下。”
“唉!”木同长叹一声,为师长者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呢。
赵安民为太祖朝进士,真正的寒门之子,积贫之家,寒窗苦读十数载,才有官身为民请命。
从刚入朝拜在自己门下时,木同就发现这个年轻人,与寻常人不同。
他高居庙堂,却始终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收贿赂,不结朋党,全心全意只为百姓。
这样鹤立鸡群的人,做不到和光同尘与人为伍,就注定被打压。
在太祖朝被贬数次,去到边境苦寒之地,穷山恶水之乡为官,都无半句怨言,相反他去的地方,都政绩斐然。
否则,以他的本事,早就重回庙堂,身居高位了,也不至于外放为官。
这样的人说他勾结士族豪绅欺压百姓,大发国难财,木同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偏偏一桩桩铁证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木同想到这些,神情惋惜,一双老眼中满是感叹,“安民,你愚昧啊!”
“若能收收你那气性风骨,今日也不至于此,困坐囚笼!”
屋内。
听到动静的赵安民,缓缓抬头看来,醉意朦胧的双眼,盯着站在门前的二人。
“我说了,无论谁来问我,贪污的钱都是孝敬给太子了。”
“所以二位无需多费口舌。”
李鼎懵了,满脸诧异的指着自己,“你不认识我?”
赵安民眉头微皱,眼眸中疑惑万分,下意识的理所应当道:“你我未曾谋面,自然是不认识。”
由于他经常被贬,常年在京外做官,别说太子,就是京中的官员们也都不认识几个。
这样的答案,李鼎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大爷的,都不认识自己,却扔了口大黑锅过来。
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凎!
李鼎来到长桌前坐下,神色冷冽,见赵安民自顾自的喝酒,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他内心不悦的敲了敲桌子,沉声道:“既然你不认识,那孤就告诉你我是谁。”
“孤名李鼎,就是你口中那个收孝敬钱的大渊太子!”
赵安民喝酒的动作猛然一顿,眼神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喝着酒,嘴中还无所谓的呢喃道:“你是太子就是太子,与我何干?”
“……”
我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