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批羽林卫押送韩赵孙陈四家族人,赶赴京城,议罪论处。
李鼎则留了下来,查阅抄家获取的金银财物,换成粮食救济灾民。
四大士族在太安盘踞多年,如水蛭般吸百姓的血,狂敛钱财。
仅韩家一家,抄没的家财换成银子,大约就有三百万两。
四家一起近千万两,恐怖至极的数字!
当然这包括府邸,粮田土地,以及一些奇珍异宝全部算上的价格。
可即便如此,依旧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在他的吩咐下,大批羽林卫去京城,周边郡城购买粮食。
要不了多久,太安郡的百姓便有粮可吃,度过灾年。
又是五日过后,李鼎准备动身离开太安,抄了太安士族的家,他需要回京面圣,说明情况。
这里未完成的事,他已严令太安官员处理,敢有懈怠,便是死罪。
府衙门口,李鼎正准备登上车辇,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喊。
“殿下留步!”
纪波常跪在地上,满脸愁绪,神情异常的不安,“殿下,我家老爷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交出证据,那就坐实了老爷的罪,他不傻,明白当朝官员收受贿赂,是要砍头的。
李鼎望着他,只有无尽沉默,没有作声变相给出了答案。
纪波常面色大变,不停的磕着头,“请殿下救救我家老爷!”
“求求殿下了!”
“唉。”李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进车辇中。
他不是不想救赵安民,可是事情变成这样,即便是一国储君也无力回天。
别说是他,即便是皇帝又能如何呢?
惩治四大士族是律法严明,要赵安民死也是为了维护大渊律法。
那日从大理寺离开前,他便说了,找到证据赵安民必死无疑。
车辇缓缓驶去,纪波常愣在原地,不停的擦着泪,哀嚎个不停。
“老爷,呜呜呜…”
“……”
韩府。
韩忠站在府门外,得知太子离开的消息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充满了儿时的回忆。
有叔叔伯伯,堂兄堂弟们。
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韩忠忍不住攥紧拳头。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年高中,父亲早逝,是伯父领着自己,跪在雪地中恳求琅琊王氏的大人。
才替自己谋得一官半职,才有今天的太安堂守韩忠。
“太子!!”他满脸杀气,挥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心中怒火滔天的低吼出声。
“不行,我要救出伯父以及族人!”
他转身大步离开,眼神逐渐坚毅冰冷。
士族门阀之间,会私底下豢养死士,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些人大多是犯了事的江湖中人,为了躲避朝廷追杀,所以甘愿做门阀鹰犬,以求庇护。
太安大街上,百姓跪在道路两旁,恭送太子车辇。
他们能活下来,能有饭吃,都是太子仁慈。
李鼎掀开车帘,望着这一幕,心中感慨。
这就是百姓,你为他们办实事,他们就把你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