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方桌,左右各有一个位置,二人落座后,魏嫣然走进来奉茶。
她眼角的泪痕还未干,不得不稳定情绪,倒好茶水送来。
李鼎环顾四周,仆人们都在,却让相府大小姐来做这些事,情况一目了然。
他的太子妃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欺辱打骂只怕是常事。
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后,李鼎看着身旁的妇人,笑着询问,“姑母,不知我这未来太子妃犯了何错,要如此责罚?”
“呵,太子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李紫冷笑回怼,眼神不屑,如果是皇帝亲临,她断然不敢如此。
但太子就另当别论了,虽说是一国储君,可朝堂局势风云突变,连她这种闺阁女子都知道。
太子与魏王争斗激烈,胜负犹未可知,输得人别说皇位,能不能活命都尚且两说。
况且在李紫看来,魏王的赢面更大,凭藩王身份能跟储君相搏,这样的人自古以来都不是庸碌之辈。
太子输了结局好不到哪去,而她却一直是帝国的郡主,相府夫人。
因此,就是抱有这种想法,从进府到现在,她都没有多少敬意。
多少能猜出她一些心思的李鼎,脸上也没了好脸色,作为晚辈,他给足了面子。
但若是有人要给脸不要脸的话,也就怪不得他了,更何况这所谓的姑母,还是差着辈的,血脉隔代。
换做世家来论,这不过是个分支的姑母,算不上嫡系。
“安平郡主,孤何时说过要问罪,只是问问都不行?”
“你叫我郡主?!”李紫面色一变,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
砰!
大厅内气氛骤然冷冽,仆人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魏嫣然此刻还不是太子妃,二人并未大婚,她也不想李鼎难做,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算了,太子殿下。”
“妻子受辱,天底下就没有哪个丈夫会不出头的道理,更何况孤是太子!”李鼎态度坚决,今天这事他管定了。
岁宴上,皇帝亲自下旨,朝堂百官谁不知道魏相长女是他的太子妃。
在府中如此被羞辱,若今日他没看见也就罢了,看到了还不敢吭声,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
岂不是真会觉得太子软弱可欺,谁都能踩两脚,那些没有站队的官员们,绝对转头投靠魏王。
这是家事亦是政事,李鼎定然不能让步。
李紫眉头紧撇,被晚辈并且还是她看不上的人如此对待,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沉声道:“那殿下准备如何出头啊!”
“谁打了我的妻弟,我也得打回来!”李鼎说话间,目光扫过魏婷,神色不善。
听到要对女儿动手,李紫豁然起身,怒目圆睁,瞪着李鼎恶狠狠道:“你敢!”
“孤有何不敢!”李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猛然站起,冲着外面大喊,“玲珑,去叫羽林卫!”
李玲珑心里也很生气,没有任何犹豫,就跑了出去,把羽林卫喊了进来。
十几名披甲执锐的羽林冲了进来,大厅中瞬间乱成一团,仆人们吓的惊慌失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李紫无愧是富贵了一生的人,身居高位久了,见过风浪,还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