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询问,妇人立马落泪,哭啼不止,她不停叩首,悲痛欲绝道:“是魏王殿下,他请林州去魏王府后没多久,便有许多黑衣人来府中杀人。”
“呜呜呜…”
闻言,众人纷纷看去,李岳瞪大眼睛,瞳孔快速收缩,指着女人大喝,“污蔑,你这是在陷害本王!”
“我有证据!”只见女人从怀中拿出一颗夜光珠,光滑洁白,熠熠生辉。
这是西域送来的贡品,和葡萄酒一起,献给皇帝的。
这是陆炳事后潜入徐府中找到的,为的就是在此刻,给魏王致命一击。
李岳看到夜光珠,脚下一软,后退两步,他知道辩无可辩了。
大内贡品虽然数不胜数,可每样东西都有明确记载,这是赖不掉的。
李二凤见到这一幕,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用力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厉声质问。
“魏王,你还有何话说!”
“儿,儿臣…”李岳面色变幻,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局势急转直下,谢铭不愧是历经风浪的老狐狸,与之相比,还算镇定。
他明白这种时候必须得有替死鬼站出来,揽下罪责。
魏王不能倒,自己也不想死,那就只有…
他立马走到崔长书面前,指着其大声怒骂,“好你个崔长书,居然敢在魏王面前拱火,故意陷害太子殿下。”
“你一来便弹劾,如今看来果然心怀不轨!”
……
崔长书愣住了,这老贼真不是个东西,无事好兄弟,出了事就把自己推出来当替死鬼。
他满脸愤怒,也不惯着,既然想他死,那就都别想好过,“谢铭,你个狗东西,明明是你让我来弹劾太子的,现在还反咬一口!”
大殿内,八大豪族另外几家的掌权人,无不面色狂变。
门阀之所以能在朝堂上搅动风云,是因为他们团结。
如今互相指责,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可上三族,王,谢,崔,如今王家的老家主不在了,新任家主王行也默不作声。
剩下的平三族与中三族,即便出声劝解,也没什么作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对骂。
“谢老狗,我弄你祖宗!”
“崔长书,你还妄想着临死狡辩吗!”
李鼎脸上挂着笑意,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简直是一场大戏。
可把他看爽了。
但李二凤看不下去了,好歹是金銮殿,两位豪族家主像泼皮无赖一样骂街,成何体统。
“魏王,你来说说,到底是谁在你面前拱火,陷害太子的?”
他只要一位家主死,至于是哪家的,并不重要。
反正,崔谢两家都一样。
听到这话,崔长书立马心中悲戚,让魏王来选,他还能有活命的可能吗。
谢铭的女儿可是未来的魏王妃。
李岳看着二人,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目光闪烁,他心中不忍,无论让谁死都是巨大损失。
但如今的局势摆在眼前,二人不死一个,倒霉的就得是他。
他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随后看向崔长书,走了过去。
众人也明白了他的选择,李二凤当即就准备下旨,令羽林卫动手。
可下一刻,李岳直接从羽林卫腰间抽出长刀,直直的捅进了谢铭的胸口中。
鲜血飞溅,染红了他那身威严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