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谈间,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城门打开,魏王领着骑兵快速冲了进来。
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与李鼎预计的大差不差,惨败而归。
“魏王,你这是怎么了,匪没剿成?”李鼎扬声大喝,立马就将人吸引过来。
魏王翻身下马,脸上满是灰尘,凝结成了漆黑的印记,盔甲染血,长发披散,连束发的玉冠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他吃了个大亏,心里正憋着火,立马不满的反驳道:“本王是败了,但至少敢去剿匪,不像你太子只会躲在城中喝茶!”
这次进山剿匪,才走到半山腰,就被匪徒伏击,将士们奋勇拼杀,才撤了回来。
李岳心中愤怒,他走进山里才发现,那里的情况比地形图中要复杂的多,荆棘丛林遍布,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遮蔽视线。
只有一条小路能供马匹前行,骑兵的优势压根发挥不出来。
再加上被埋伏,手忙脚乱之下,以五百骑兵死伤数十人的代价,才能回到城中。
李鼎看着将士们的惨状,并没有说些风言风语,在此刻落井下石。
“行了,你们回去休整,朔北群山的匪徒,交给我来处置。”
“你?”魏王皱了皱眉,有些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太子大哥,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可别死在这!”
李岳的性格很矛盾,他既想置太子于死地,成功夺嫡,登临大位。
同时又因喜欢与李鼎攀比,想在朝堂上以政斗将其扳倒,让父皇看看,两个儿子到底谁最适合做这大渊皇帝。
他可以接受李鼎死在朝堂党争,官员构陷,甚至是后宫女子的阴狠毒辣中。
却接受不了他死在一群山匪手中,不明不白的。
这也是为何先前李鼎太安之行时,他考虑过后没有派刺客行刺的原因。
那时的太子身旁还不像今日这般,有谋士郭嘉,武夫关羽相助。
无论是派府中豢养的死士,还是江湖侠客,都有很大的概率成功。
只要成功把太子不明不白的弄死在路上,即便皇帝乃至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是他做的,又能如何?
帝国需要继承人,太子一死,就再也没人比他更合适。
即便所有人心知肚明,也不会说出来。
在李岳心中,皇位重要,堂堂正正的权斗赢下太子,令父亲刮目相看同样重要。
他要赢,要让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也看着,自己从不比他们偏爱的大哥差!
兄弟二人对视片刻,李岳便豁然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李鼎沉默许久,没想到有一天,魏王居然会提醒他别死在山匪手里。
他摇头一笑,“最想弄死我的不就是你这小子吗…”
从魏王拿到处理政务之权时,二人之间,便注定只有一人能活。
这是不可更改的,夺嫡之争,输的人必须死,哪怕新君想给输的人一条生路。
参与党争站队的大臣们也不会答应。
因为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只有彻底死了才能让所有人安心。
收起心中的想法,李鼎吩咐身旁的二人道:“云长,文和,按照刚刚说的计策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