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石海递烟，汪哥笑着接过。他眼带疑惑：“你……你就是昨天排子车那个吧？”
石海含笑点头：“就是我，我叫海子。”
“哦哦，你有事吗？”
“汪哥，想请教您，到你们铁路找份正式工，需要什么条件？”石海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里倒不是说，石海现在就想要进铁路，毕竟年龄还不够呢。（依然误会）
但总该有一些了解。该怎么报名？走什么程序？需要什么学历等等。
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石海又是个喜欢做事有计划的人。
距离年满十八周岁，还有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完全可以提升自己，弥补某方面的短板。
当然，也不一定要进铁路。但其他单位的招工条件，应该万变不离其宗。多少也能作为参考的。
然而汪哥稍稍有点误会。他吐了个烟圈：“海子，你想进我们铁路？那可不容易。自打大清时候有了铁路，无论民国，还是亡国奴那会儿，这衙门向来就是个肥缺。就像你们这样的窝脖儿，货车那里确实有正式的装卸工。但他们需要身家清白、有人担保，还要求神拜佛找关系的，普通百姓根本没机会。我们这里的煤黑子就不需要了。干多少活就能拿多少钱。你有空就能来干活。其实也不错，如果放到旧社会，还有工头恶霸抽头呢。幸好现在成了新社会，他们这些都被镇压了，你拿到手应该不少吧？”
石海隐约有点明白了。进铁路的难度实在太大。
就算最低等的装卸工，由于某些货物比较贵重，正式装卸工的要求就比较高。
反而这里就没什么关系。就煤和黄沙石子，拿回家也不值钱。所以找苦力也比较随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不需要调查什么背景。
见汪哥的烟快要抽完，石海连忙继续递烟，这回就直接抽出了三根。
汪哥呵呵一笑，他也不客气，拿着两根往左右耳朵上一夹，最后一根就用烟屁股点上。也许感觉到石海比较懂事，汪哥就有兴趣多说几句：“海子，我看到你一大早就来了，已经卸了三车？”
“嗯。”
“干活悠着点，自个儿的身体也要爱惜，否则老了就会受罪。没看到其他人最多两车？这样才不会干趴下，细水长流天天能干活。”
“是吗？”
“你不是有排子车吗？其实板爷、窝脖儿也赚的不老少，还比这里轻松许多。没活干的时候，你可以到这里，起码能够保证一家人嚼谷。其他时候可以当你的板爷。”
“谢谢！谢谢汪哥！”
“……”
经过一番交流，石海确实了解到不少东西。
就比如：从古到今，铁路部门都是极其热门的单位，并不怎么好进。就算到了后来，不照样还是铁老大吗？
再比如：苦力活就是在吃青春饭，身体保养相当重要。
这就像NBA球员那样，他们个个都是天赋怪。但为了一场2个多小时的比赛，赛前需要几个小时的热身。赛后还需要几个小时的理疗保养。可就算这样，运动寿命照样也只有3、40岁。
还比如：苦力活的收入其实并不算低。像这里的煤黑子，卸两车皮的煤，也能收入1块多了吧？关键还是青春饭，年老体衰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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