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花生米、凉拌萝卜丝、红油小肚、卤牛舌、爆炒黄豆芽、油渣炒冬瓜、一大锅红烧甲鱼,还有一砂锅口蘑鸽子汤。除了几瓶酒以外,主食就是一厚叠的羊油烙饼。
看到炕桌上摆满了菜,石海乐了:“娟子,咱们吃的完吗?”
“你是爷,爷们就该多吃点。”坐在石海身侧,何晓娟主动为他倒酒。她掩嘴笑道,“有些是我从铺子里拿的。刚压了一只牛头,不吃完就浪费了。”
“咦?这口蘑味道倒是不错。上次我买了些榛蘑,怎么一股难闻的味道?”
“那是你笨,你这人就是笨蛋。你真的想学,到时候我教你。”
“教啥教。我全部送你,到时候想吃就能吃。”
“哼。傻样。”
作为二荤铺的掌柜和主厨,说有多么高超的厨艺,那倒也不见得。但在处理食材方面,尤其处理那些下脚料,何晓娟肯定就是个行家。
“海子哥,韩大牙的事准备怎么办?”
“凉拌呗。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我,也许他们早就放弃了吧!”
“倒也是,不过还是要小心点。”
“我会的。真惹急了我,我就直接报公安。”
“啊?那行吗?道上的人,最忌恨去炮局抬人,那会坏了规矩呀?”
“笑话。我又不是混道上的,还能和他们讲道上的规矩?其实真不用担心什么,他们就是一群夜壶。”
“一群夜壶?这是啥说法?”
“杜老板知道吗?”
“不知道。”
“就是解放前,浦海最大的青帮流氓之一,也是其中最大的那个大流氓——杜月生。他就曾经说过——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对待他们这些道上的大流氓。用的时候用一下,用不着的时候直接弃之。干的就是一些脏活,而且从来不见天日,就像夜壶那样。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杜老板可是道上最顶尖的大人物,不照样就是夜壶?”
何晓娟笑的花枝乱颤:“哈?真那么说的吗?”
“真这么说的。你想想看,他们道上的人争份儿、争地盘、争面子……,争到最后,就为了争一个夜壶的位置?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不如索性当个江洋大盗。要么夜夜花娇娘,要么人死卵朝天。”
其实这就是石海的真实想法。他一直没有搞明白,那些精神小伙、精神小妹的脑回路。如果为钱也就罢了,人为财死嘛!但就为了莫名其妙的出风头?而且这样的年轻人还在前赴后继?到了新世纪都还没有消失?
听石海说的有趣,何晓娟就“吃吃”笑个不停……
……
暖色灯光下,俩人喝着酒聊着天,早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疏感。
再怎么说,石海也有后世的见闻。他所说的那些话,就算流露出一丝丝的边边角角,照样让何晓娟听的津津有味。
何晓娟也同样说了她自己的经历。
无非嫁到这里后,就在新婚之夜,她男人就因为药膏变成了活死人。随后隔开四合院前面的房子,开了这家二荤铺,辛辛苦苦的养着男人全家。不仅一直照顾着那個活死人,以后还先后给公公婆婆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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