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茗恪见平日宠爱自己的母亲也如此愤怒,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帮帮我这一次吧,娘!如果我不还这笔银子,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
韩老夫人怒火中烧,“他们打断你的腿才好,省得你再出去败家!”
那名壮汉重重地拍了拍巴掌,语气讥诮:“老夫人,您真是太狠心了!这是您的亲生儿子,难道您真的能忍心看着他被打断腿吗?”
他身后,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打手缓缓走出,他们的拳头犹如沙锅大小。
其中一个还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仿佛只要韩老夫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韩茗恪吓得身体颤抖,若非双手被绑,他恐怕早已紧紧拉住韩老夫人,恳求她不要如此绝情。
他惊恐万状,声音颤抖地哀求:“娘,我不想被他们打断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求您救救我。”
话音未落,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柳云曦呢?我二弟妹家财无数,三千两银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粒尘埃。让我二弟妹出来救救我啊,娘!”
韩茗恪已有多日未归,对柳云曦已经离开韩府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大声呼喊,使得韩府的尊严和脸面瞬间扫地。
徐芊芊的面颊涨得犹如煮熟的虾红,她才刚刚成为韩玟煜的妻子不久,而韩茗恪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及柳云曦的名字,这种行为无疑是当众践踏她的尊严!
韩玟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瞪着韩老夫人愤愤地道:“母亲!眼下这一幕全是你宠溺的结果!府中银两告罄,再无余力为他收拾残局,若真遭致骨折,那也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话音刚落,他便愤然甩袖离去。
韩老夫人心中既愤慨又哀伤,周围人的窃笑和嘲讽让她几欲崩溃,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目光转向旁边站立的几个粗犷的汉子: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中确实无力支付如此巨额的银两!如果你们不能降低要求,那就只能让这不肖之子承受应有的惩罚,我们实在拿不出三千两啊!”
那些汉子倒抽一口冷气,显然未曾预料到韩家竟然真的能够如此决绝对待韩茗恪,相较之下,拿到银两显然更为重要。
双方最终达成妥协,韩老夫人拿出了价值一千两银子的契书,成功将韩茗恪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韩府曾经显赫一时,但遗憾的是连续两代出现了败家子,到了韩父这一代,家业已经缩水至只剩下两间铺子。
之前为了支持韩玟煜科举,韩老夫人已经忍痛将一间铺子典当,现在为了韩茗恪,她不得不再次忍受割舍之痛,铺子的契书交给了赌坊的人。
目睹着契书被那群人夺走,韩老夫人的心仿佛被撕裂,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加上受寒,当晚便不幸病倒。
当徐芊芊听到丫鬟来报告韩老夫人高烧不退的消息时,她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我看母亲生病是假象,实际上是想让我们拿出银两救助大哥吧?玟煜,赌博的恶习难以根除,这次你必须端正态度,否则我们整个家庭都将被拖入深渊!”
韩玟煜以往并非不知韩茗恪几乎长居赌坊,他自己也曾有过挥金如土的日子,但那时有柳云曦在,韩玟煜便不愿过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