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栖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
她回到家中时，言希刚好骑着自行车放学回来，与此同时，顾昱珩的车辆也恰好停在了言家门口。
他前段时间似乎被言希那句话震慑住了，还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步，再出现时，脸庞消瘦了不少，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最起码，他在看到言家门口停着的另外一辆车时，眼神只出现了片刻的波动。
言希嗤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她正想走上台阶去开门，就看到门打开，言栖送着秦奕华走了出来。
“希希？”
言栖看到她时愣了一下，之后便看到了言希身旁的顾昱珩，唇角霎时抿紧。
秦奕华同样注意到了顾昱珩，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顾昱珩竟没有朝着他发难。
心底闪过一丝不解，面上他依旧笑着和言栖告别：“那师妹，我先走了，期待你决赛的演绎。”
“谢谢。”
言栖温和地点头。
秦奕华走下台阶，对顾昱珩颔首，原以为不会得到顾昱珩的回应，却没想到他突然出声：“秦先生。”
秦奕华停下脚步，言栖的眼神则变得紧张了起来。
唯有言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顾昱珩唇角上扬了些许弧度：“谢谢你在舞台上为言栖说话，慢走，不送。”
他说‘不送’时，语调稍轻，飘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秦奕华眼神一沉。
“顾总不必如此，言栖是我师妹，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也该谢。”
顾昱珩罕见地没有像上次那样因为吃醋而失了理智，在秦奕华离开后，言栖还没能回神。
言希满意的颔首。
看来她上次在给他的第二版中夹带的私货起作用了。
直到顾昱珩和她们一起走进家里，言栖才猛然回神，诧异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顾总，你......”
“我看了你的比赛直播。”
顾昱珩的语气十分冷静正常，但在言栖眼里，却显得不是很正常了。
比起顾昱珩会冷静，她更相信他吃错药了。
尤其，他竟然会关注她的比赛。
顾昱珩没注意到言栖望向他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迟疑了片刻后说出了心里话：“你在舞台上......很耀眼。”
那即使破碎也义无反顾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顾昱珩的心中。
他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见她。
“......谢谢。”
言栖在短暂的愣神后露出一个释怀的表情，“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顾昱珩正色地注视着她。
言栖直言道：“颜老师和你什么关系？”
一旁吃瓜的言希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连她都没想到言栖居然会直接问出来，更何况是顾昱珩。
他直接怔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在言栖坦荡的目光中，他嗓音艰涩地开口：“她是我家收留的养女，与我一同长大，我们......只是朋友。”
言栖神色不变，继续问道：“只是朋友吗？”
顾昱珩回答不下去。
顾家对他的抗拒充耳不闻，依旧坚持让他和颜凝订婚，他若流露出拒绝的意思，他母亲就会发病，顾家就会被闹得鸡犬不宁。
“你再给我一点——”
他慌忙开口，却被言栖打断。
“我们结束吧。”
言栖认真地凝视着他慌乱的眸眼，“你需要新的生活，我也需要。”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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