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郡主就留下做个见证吧。”岑嬷嬷开口,“这门婚事是太后定下的,之后必要回禀太后,是非曲直,到时也请两位郡主帮着评评理,免得说我们以权压人,欺负了他姓章的。”
不一会儿章廷修和阿植就被带了过来,两人衣着整齐,但头发还是乱的。
他们齐齐跪在厅中,章廷修快速跪行到赵觅清面前,形容十分狼狈,“公主,我是被冤枉的。”
先帝的妃嫔不算多,但争斗也不少。惠妃膝下无子,奉行明哲保身之道,自有其做人的智慧。她和太后交好,赵觅清自小耳濡目染,本就不是蠢的。
“你的意思是说岑嬷嬷冤枉了你?她在骗我?”赵觅清的声音不高,却极冷静克制。
岑嬷嬷是惠太妃身边的老人,看着她长大的。章廷修和岑嬷嬷之间,她自然是相信后者。
章廷修对上她的眼神,瞬间明白这条路走不通。
“公主,是我糊涂。”他哭道,“我是爱你的,是阿植引诱我在先。我、我没能抵抗住。”
阿植自进门后就一直低头跪在角落里,听得这话抬头看向章廷修。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觅清问道。
“你生病之后。自我与你有了夫妻之实,食髓知味。你身体不好,我有时候想.....但又不敢让公主劳累。阿植一直跟着我身边,我不知道原来他对我有那种心思,他存心引诱,我、我没能把持住。”
阿植将头垂下,一言不发。
培风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倒是长公主的错了!”
这男人真是甩得一手好锅,不是赵觅清的错就是阿植的错,反正他是最无辜的。
岑嬷嬷冷笑道:“你千般推脱,那给长公主下毒又是怎么回事?毒害长公主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长公主,不要再听他狡辩了,直接交给太后发落吧。”
“是阿植。”章廷修急道,“他说只要让你一直生病,就管不到我和他。我不想的,但我和他已经......他拿这件事逼我。如果不肯,他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我、我实在害怕。”
听得此言阿植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姜培风把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说道:“照驸马此言,罪都在阿植,引诱驸马毒害长公主,即刻打死都不为过。听说他是你恩师的独子,驸马忍心?”
阿植望着他,眼中又露出一丝希冀。
谁知章廷修头也不回,狠心说:“算不得什么恩师,只我考上秀才前教我识过些字罢了。他死后留下阿植在世上无依无靠,我看他可怜才收在身边。如今他犯下滔天大罪,自要承担后果,全凭长公主发落。”
姜培风和岑嬷嬷眼神一对,岑嬷嬷瞬间明了,冷声道:“来人,把阿植拖下去,打死扔去乱葬岗。”
家丁闻言立刻架起阿植,而章廷修看都不看他一眼。
阿植眼中的希冀瞬间转变为仇恨,骂道:“章廷修,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他在奴仆们的手中挣扎着怒吼道:“若不是我爹,你能识字?你能考上秀才?我爹死后,我变卖了家产陪你来京赴考,你哄我骗我,我们那时就在一起了。”
岑嬷嬷挥了挥手,家丁们立刻放开了他。
“是你。我以前还想娶妻生子的,是你引诱我而不是我引诱你。刚刚穿衣服的时候,你让我别说话,你说你会保全我,原来你只想保全你自己。”阿植的哭喊比章廷修真切多了,字字血泪,“你说长公主死后,你不会再娶妻。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