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其他衙差将马柳氏与马徐氏带下去后,谢南楚才重新将视线落回苏砚身上。
她好奇一问:“苏砚,你为何会一下子就能想到那五贯钱上可能藏着证据呢?你要不帮我解答一下疑惑儿?”
苏砚眉宇间因马徐氏盗窃,还污蔑妯娌的行为而染上几分戾气 此刻因为谢南楚的询问,戾气渐渐散去。
“阿楚,你还记得马柳氏和马徐氏在衣着上的区别吗?”
“区别?”
谢南楚仔细回想了一番,皱起眉头说道,“马柳氏的衣服破旧且补丁多,颜色为黑褐色,而马徐氏的衣服崭新且补丁较少,颜色还是暗紫色……难道!”
此刻,似乎寻找到答案的她,忽然眼前一亮,眸中因困惑而升起的薄雾渐渐散去。
“我记得阿娘说过,暗紫色的衣裳价格上会贵,而黑褐色价格一般,所以……从穿着上来看,苏砚你应该是能知道两家的收入差距很大。”
听到她的分析,苏砚眉眼上的笑意渐浓:“确实是如此,我也很想说本大人很厉害,就单单看她们的穿着,便能从中挖出一些疑点,但是吧……确实是因为我以前见过类似的案子,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
说着,苏砚便说起了以前的见过的一个类似的案子,只不过并不同样是铜钱上有猪油,而是一个小物件上沾染上了猪油。
话说那个小物件是一户人家哥哥给弟弟买的礼物,但有一天那户人家的小儿子便发现哥哥送给自己的礼物不见了,找了几天,都没有发现小物件的踪影,那小孩子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小物件弄丢了。
谁知道过了几天,那个小孩子居然无意间发现隔壁邻居家孩子手里拿着和他丢失的玩具十分相似,顿时那孩子就回去找父母告状,随后,两家人为了争夺这个小物件的所有权而争吵不休,甚至闹到了官府。
直到有个聪明的官吏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才解决了这场纠纷。
官吏让人把小物件放进水里,然后观察水面是否有油花泛起。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水面上出现了油花,这证明了这个小物件确实是被另外一家的孩子顺手拿走的。
而当时准备去书肆买笔墨纸砚,路经官府,便被这场闹剧所吸引,随后便看完了整场案子的审理过程,也为今天能成功解决马家妯娌那五贯钱的案子埋下了伏笔。
“原来如此,那你的运气还真是太好了,这都能根据以前看到的案子,联想到现在马家妯娌的五贯钱案子。”谢南楚挑了挑眉,夸奖道:“你不愧是要做官吏的人。”
虽是简洁的夸奖,苏砚依旧展颜一笑。
不过,下一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谢南楚身上,启唇询问道:“那我也想向阿楚你问一个问题。”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问吧!”
“阿楚,在我还没有找出确切的证据前,我发现……你的心似乎一直有些偏向马柳氏,是因为她的那一番委屈的哭诉,让你失去了理智,连证据都不看,就选择偏向她了吗?”
他不是质问,而是疑惑,疑惑她平时一个十分冷静、理智的人,怎么今天居然倒是有些感情用事了。
“苏砚,你这是小看我了,我可是捕快,寻找案子的真相,我也是要看证据的,嫌疑犯的哭诉并不会让我感觉他可怜,会心软认为他是无辜的。”
此刻,谢南楚眉目上的轻松之意消失了,当即换上了一副郑重的模样。
她的语气变得沉重而坚定:“我必须承认,我并非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有时,我会被某些嫌疑人的情绪所影响。当我目睹马柳氏那副委屈的神情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软了下来。但这绝不意味着我就此认定她是无辜的。
你或许觉得我不够理智,但事实上,我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客观,个人情感并未左右我的判断。在处理这个案件时,我竭尽全力寻找线索、收集证据,以还原案件的真相。遗憾的是,我的证据无法直接指向马徐氏的嫌疑。”
“阿楚,你的言辞似乎颇具说服力,但是……”苏砚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十足的笑容,轻声“哦”了一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挑衅:“那么,阿楚,你又发现了哪些不能言说证据呢?\
面对他的质疑,她并未感到愤怒,只是暗自深呼吸一口,然后缓缓地说出几个字:\因为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