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先谢过二位大人。”段泓亦端起酒樽。
三人一饮而尽。
“我这杯酒,敬岳姑娘。岳疏桐一路保护殿下,多少次兵在其颈也毫无惧色,真乃巾帼英豪。往后还要多多劳烦姑娘。”费允又斟满一杯酒,对岳疏桐道。
“殿下于我有大恩,我定会护好殿下。”岳疏桐端起了酒樽。
宴席直到深夜才完。
散时,于定乾拉着竹猗等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席间我一直在想,还是将你们几个接到我那里去吧。”
“多谢师叔好意。只是我们与段泓、阿灼情谊深厚,断断没有舍他们二人而去,兀自偷安的道理。日子还长,待大事已成,大仇得报,我们再去叨扰师叔。”向只影婉拒道。
竹猗也开口道:“阿影说得对,师叔莫要伤怀。待再见时,我同师叔好好切磋棋艺可好?”
“好!”看着眼前一派霁月清风之姿的师侄,于定乾很是欣慰,一口答应,“我的棋艺,也只是略逊色于你师父。和你对弈,我的胜算可大着呢。”
众人都笑了。
于定乾又解下身上的荷包,塞进竹猗手中,死死按住。
“好孩子,这些钱你拿着。不论走到哪里,不会有谁与银钱过不去。眼下,我也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于定乾红了眼眶。
竹猗便不再推辞,任由于定乾亲手将荷包系在自己腰间。
此时已是子夜,几人不得不散了。
待回了房,岳疏桐便立刻歇下。
翌日,一声鸡鸣后,岳疏桐便立刻招呼荧儿起身了。
几人并无什么行李好打点,只将如粹扶上马车,便可以启程了。
上车之前,岳疏桐借了费宅的信鸽,将于定乾所述可以为他们所用的官员的单子并一封信送往王骥住处。
费允又命人取来一些干粮和水,预备几人路上吃。
辞谢费允和于定乾后,段泓和向只影骑着马,很快便消失不见。竹猗驾着车,带着岳疏桐、荧儿和如粹,缓缓驶离费宅。
一路上,几人不敢有片刻停顿,只是偶尔让马歇一歇。
行程似乎比岳疏桐想得要顺利些。行过几处镇子和村落,并没有遇到什么异样;哪怕是经过几座小城,城门处的官兵也没有多做盘查,拿到竹猗给的银钱,很痛快地放行了。
襄城已越来越近。
又是深夜,万籁俱静,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分外真切。
走到一大片农田时,荧儿心血来潮,坐到了竹猗身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有好久没有好好看星星了。从前只觉得这星星没有什么稀奇的,如今再看,果然是‘星汉灿烂’,比之太阳之耀眼和月华之皎洁,也别有一番滋味。”
岳疏桐听到荧儿这番话,不觉笑了。她轻轻将车帘撩起一道缝隙,道:“如粹如今文静懂事了,你也开始有感悟了。你们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