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和段泓冒着倾盆大雨,赶回了谷府。
谷夫人见状立刻命人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让二人马上去沐浴。
身子泡在热水中时,岳疏桐顿感这几日的奔波劳碌尽数消散。
沐浴后,岳疏桐换好了衣裳,来到了前厅。谷虚怀、谷夫人和向只影正等在那里,段泓也已经到了。
“殿下,姑娘,山上情况如何?”谷虚怀问道。
岳疏桐和段泓便将所见所闻细细说与谷虚怀。
“殿下既已见到了齐王殿下,也可安心了。”谷虚怀道。
“可惜司徒熠明日便要回祁安城了,我和殿下还没来得及打探出什么。”岳疏桐不无遗憾地说。
“回祁安城?”谷虚怀有些不解。
“段暄要迎娶门下侍郎宋庸的女儿宋怀珍做皇后了,如此大事,司徒熠岂能不去。”段泓道。
“原来是为这事。司徒熠到底是亲舅舅,早些回去也是应该的。”
“谷大人此话,莫不是也要去祁安城?”岳疏桐问道。
“正是。昨日宫中的使者来传口谕了,要我和夫人前去。这种事,我不好违背。”谷虚怀颇为无奈。
“谷大人的难处我明白。”段泓道。
“对了,谷大人,王骥大人可有写信过来?”岳疏桐始终想着王骥传递的消息。
谷虚怀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
“王大人的信,与宫里的口谕是同一天送到的。”
岳疏桐很是欣喜,甚至都没发觉谷虚怀的神色有异。
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件,可读着读着,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渐渐冷了下来。
信上说,军需粮草一案中所牵涉的官员,除主犯,其余人等皆被轻判。此案已盖棺定论,段暄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什么了!”岳疏桐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似是在期待什么人能够回答。
“怎么了?”见岳疏桐如此,段泓立刻起身,从岳疏桐手中拿过了信。
读了信,段泓亦是十分错愕。
“这明明是削减司徒熠势力的大好时机,段暄为何不乘胜追击呢?有的人仅仅是被贬了官,段暄就不怕边境将士们寒心吗?”岳疏桐又气又恨,却也毫无办法。
“或许,这是司徒熠与段暄达成了某些交易,例如,段暄留住司徒熠的人,司徒熠则将某些要紧的位子让出来,让段暄支配。以我对段暄的了解,若是司徒熠真的以此为筹码,段暄极有可能妥协。”段泓目光冷峻,似是数九寒冰。
“那兵器案兴许也会如此。我们不能放任他们舅甥二人拿这样的大事博弈。”岳疏桐厉声道。
“谷老,我和阿灼随你一起回祁安城。”段暄转向谷虚怀。他的语气不容任何辩驳。
“是。臣来安排,殿下放心。”谷虚怀立刻答应了下来。
几人议完事,岳疏桐立刻找到了向只影、竹猗和心无,将回祁安城的事告诉了他们。
向只影和竹猗并无任何异议,只说一切听岳疏桐和段泓的安排。心无自然无二话。
岳疏桐便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
其实,他们几人除了几件谷夫人所赠的衣裳,还有岳疏桐的照霜剑之外,并无甚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