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芷恬喃喃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直呼萧炎的名字。萧炎听到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阵悸动。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称呼竟然能让他感到如此特别。
“嗯,我在听。”萧炎轻声回应道,第一次没有用疏离的称呼,而是用了“我”。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格外亲近,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凤芷恬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低下头,轻轻地靠在萧炎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声。
“我不是凤麟国的人,不会将你的秘密告诉他人。只需放心。”
女孩抬起头,看着萧炎说:“其实小时候,我也很爱画画和跳舞,但没人知道。我并非一开始就喜欢骑马射箭,只是因为我不想与姐姐竞争。我们是双胞胎,难免被人拿来比较。而在我们三兄妹中,父皇最疼爱我,对祁墨最为严格,却对姐姐最为疏忽。只有当姐姐表现出色时,才会得到父亲的赞扬。”
萧炎静静地听着,心中满是感慨,这小女孩的内心世界远比表面复杂得多。她用坚强和独立掩盖了内心的脆弱,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女孩继续说道:“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舞蹈都跳得极好,字也写得好。既然她已经那么优秀,我就更不愿去触碰她擅长的领域。我拥有了父皇的宠爱,便不再需要他的夸赞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对吧?”说着,她轻轻打了个酒嗝。
“除了小时候,我便没有在别人面前跳过舞了,其实我悄悄跟你说哦。”女孩神神秘秘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女孩黑如墨的大眼睛,“我样样都会一点,不精通罢了。只是沈傲他明明知道的,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拿我的伤疤羞辱我。”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学无术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姐姐那么好,她在母后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把什么好的都给我了,所以她出来的时候身子才会那么弱,差一点就养不活了。”
“我们小小的就没有母后了,父皇的爱就只能分一点点给我们,还要分给天下。我如果什么都抢,姐姐不是太可怜了吗?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凤芷恬像睡着了一样,突然嘀咕了一声,又变得小声了起来,“可是我又很贪心,我也想要大家关注我,其实我也会很多的。”
萧炎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已经熟睡的她往怀里揽得更深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你不必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
但是凤芷恬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见他的话。
“芷恬,芷恬。”萧炎将两个字反复在唇齿间默念,“叫什么芷恬,应该叫蜜糖才对,真像一颗蜜糖。”
无心和无术一直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无术用手臂怼了对无心:“你说咱们主上是不是对这公主动心了。我怎么没见过主上抱过哪家的姑娘,或者对哪个这么上心。看人家醉了巴巴地跟着出来。”
“别乱说话,你的十军鞭还没领呢。”
“别这么扫兴好不好。”
彩蓝早就率领一众宫婢在门口焦急等待着自家公主,当看到萧炎抱着她回来时,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这……这也太不合礼数了!这些蛮子不会欺负自家公主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迎上前去行礼:“奴婢彩蓝叩见大王,谢大王送公主回宫。”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从萧炎怀中接过凤芷恬,同时用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确认自家公主并无大碍后才放心下来。
萧炎看着彩蓝的紧张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调侃道:“你家公主酒量可真差啊,以后还是少让她喝酒。”
说完,他转身便准备离开,但脚步却突然一顿,转头看向彩蓝,叮嘱道:“记得给她冲一碗醒酒汤,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她肯定会难受得哭天抢地。”
萧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彩蓝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公主,不禁心疼起来,于是急忙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打来热水帮她擦拭身体、整理衣物,并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做完这些后,彩蓝又亲自去煮了一碗醒酒汤,一勺勺喂给公主喝下。等一切都忙完,彩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回想起萧炎离开时那如狼般凶狠的眼神,彩蓝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她暗自祈祷,希望公主今晚没有做出什么让这位残血国使者惦记上的事情。毕竟传闻中,这些来自残血国的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想到这里,彩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喃喃自语道:“我的好公主啊,奴婢真心希望您能一辈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