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日的,有两把刷子,比他大强!”正午的阳光,让人恹恹欲睡,李昆仑吸咂完碗里的汤,把筷子另一头,在后脑勺挠几下,头皮屑象雪花一样下落。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胆小怕事,他大开大合,赢得漂亮!”祁秀娥越来越讨厌肿眼泡且木纳的李昆仑,她和王学强正打得火热,李昆仑多次要睡她,都没有成功,变得猴急猴急的,差不多每天夜深人静,他都要折腾一番,祁秀娥很讨厌,“你他妈了个x,不是人,是畜生!”被窝里战斗,相当激烈精彩,“你也能算个男人?这种事得女人心甘情愿才有意思,跟抢奸似,有他妈x什么味?”
“你偷王学强!别当我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能怎地?要不就离婚,要不就这样:你知我知混下去,你惦量着办! 不服不服滚孙,我认得你妈你是谁?没有我,你挣个屁钱! 心眼小得跟针鼻似的,汛江滩码头工程队凭啥只用我家菜?”
“那是我拿一顶顶绿帽子换的!”
“李昆仑,你要是个男人,就理直气壮和我离婚,没那尿本事,就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吃软饭还想事事全占着,门都没有!”
“你个骚x货,我x你亲妈!”李昆仑咬牙切齿,把手中的碗,猛地砸在地上,四崩五裂,转身而去。
祁秀娥追着就是一拳。
“狗日下来的,你敢打我!”
“谁叫你骂人?”
“我x你亲妈!我x你亲妈姆……来! 再来!我打死你个狗日的!”李昆仑盛怒到了极点,抓起一把铣就要连拍加铲,那是复仇的战神。
“来!来! 我砍死你个孬种的!”祁秀娥决不含糊,从桌上抓起一把刀。
“你们干什么?”李红旗正好路过那里,“仑爷,仑爷,听我一句劝,放下!”李红旗抓住铣竿,“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到处嚷嚷满世界都知道?你还真行嘞!你是来这儿做生意的,还是来打仗的?”
“她个x养东西,给脸不要脸!”
“你就没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大娘,你把刀放下!”门外站了不少人,李红旗压低嗓子,“能不能别让人看笑话?”
祁秀娥扔了刀,一挑帘子进屋,爬床上了。
李红旗把铣夺下,拉着李昆仑进了里屋,一场近距离两性肉搏战就这样熄灭了,看热闹的人摇头叹息失望而去。
两个人在里屋坐定。
“仑爷,能不能变得聪明些?”
“她……”
李红旗做个掌推的动作,仑爷,我问你:你比郭成林怎么样?他不知道:周芝蔓和高孝虎的事?是他?了,还是咋回事?周芝蔓给他生两个儿子,家还在,人家都蒸蒸日上了,几十方红砖都买了,说不定他是吴洼子也许是贾家沟第一家盖瓦屋的,我们也想盖,有那个能力吗?盖了瓦屋的意义在于:你将来好说儿媳妇,你还要让你儿子走你老路?”
“四!别和他说:他懂个屁!”
“即使这样:他也不能……”
“你知道个锤子!”
“大娘,你也别激动,你也有错!”
几朵浪花,是生活的深层馈赠,偶一日,李红旗正在吃饭,那是一个暖阳无偿照耀世界的日子,穷苦人终于可以大大方方,不用再藏头露尾躲避寒冷的日子,一碗饭吃出汗来,连同鼻尖上的方寸之地也不放过,平凡的饭菜,吃出津津有味,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有人把他认出来,总有人要感谢他,他会自豪说一句,“我不是为你们,我是为我自己!过去了,都过去,好好赚钱,才是硬道理!”想到这个细节,他为自己感到自豪。
“一个人吃饭也这么香?”
“必须的!”他放下碗,见嵇秀铃骑着辆半旧捷安特,“你怎么来啦?”
“路过!我姐有句话让我捎给你!”
“什么话?说呗!”嵇氏秀铃立在阳光下,像女神,长发飘飘,却刚洗过。
“她想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是像传闻那样?”
“也许是,也许不是,有外人添油加醋的成分!”
“她说让你晚上来!你敢来吗?”
“难道你们那儿是饿虎山?怎么不敢!”
“那就来,她候你!”然后一声不响,骑上车,溜了。
第57章: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汛江滩象个妖艳的妇人,正搔首弄姿,没有人不陶醉在这即将跌破的苍茫暮色来临之前的炫目美里,江边没有一丝风,只有水鸟叽嘎点过水面,江边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从未体验的散漫,气若游丝袭上心头。
“真美!”嵇秀梅赞叹道。
“你是指人还是景?”
“皆指,皆不指!”
“你这个人好矛盾哟! 我能叫你梅姐吗?”李红旗伏在桥栏上,并不看她。
“我本来就是你姐!”
“为啥嘞?”
“你可以去追根,更可以刨底!在张大嘴巴这件事上,你赢得漂亮,就象古诗说的那样: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亦或是兼而有之?一声‘姐’,叫得勉强而又有深意,这要看从哪儿论!”李红旗如此露骨表达,想来是错会嵇氏秀梅的意思,心如鹿撞怀。
“吃不着五谷,却想六味,想得够完美的,可惜是个梦,梦虽美,令人欲驰神往,梦醒了会更失落,你打碎了我的梦,你知道吗?”
“张大嘴巴子,铁柺张?你图他什么?他对你是侵占,没有两情相悦!”
“至少我会如醉酒,哪怕是麻麻木木,也是一种念想,至少是半推半就!”
“犯贱!”
“存在即是合理,你知道邓世光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