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水水,你到如今竟没有一丝的悔改吗?"连伪装都没有了,彦少卿目露凶光的射向她,"你可知道依柔就是在这里自尽的。"
自尽?浓长的睫毛微微抬起,片刻后又恢复了安静,彦水水淡然道:"死了就解脱了。"而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她要赎罪,可那一身的罪责还能赎清吗?
"解脱?"彦少卿的声音猛的提高,双后用力的钳制住她的肩膀,失控的咆哮,"若不是你设计,依柔会被**吗?会在生下了念宇后投水自尽吗?该自尽的人是你!"
摇晃她肩膀的手倏的勒住她纤细的颈项,彦少卿一点点的收紧,目光中早已经是复仇的狰狞,"你该死,你该为依柔偿命!"
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肺部因却少空气而慢慢的痉挛着,彦水水闭上眼睛,嘴角因为快要到的死亡而漾起微笑,淡淡的,带着点苦涩,带着点轻松。四周是一片寂静,头已经嗡嗡作响,仅存的意识已经涣散,无边的黑暗笼罩过来。
瞥见她脸上的笑容,彦少卿猛的一愣,倏的松开手,狠狠的道:"死太便宜了你,我会慢慢的把依柔所受的苦一点点的讨回来。"
只感觉喉咙处一松,失去的空气立刻又传到了肺中,彦水水睁开眼,不停的咳嗽着,困惑的紧紧的盯住如狂怒如野兽般的彦少卿,他为何又松手了呢?
"我忽然在想用什么方式折磨你,才会让你感觉到痛呢,才会让你这张死人一般的脸,感觉到害怕。"一字一字慢慢的自他薄细的口中溢出,彦少卿忽然放声的大笑起来,转身离开了。
害怕?彦水水喃喃的低语着,当她流浪在街头,饿着肚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害怕;当她第一次拿枪杀人时,她因为恐惧而感觉到了害怕。
当她遇见了冷风耀时,她害怕自己陷入了他的柔情中而无法自拔;当那枚戒指带在无名指上时,她害怕眼前的幸福只是一场梦;可当赤风盟被毁时,当所有的伙伴都死在了她面前,当冷风耀的那一枪射中了她胸口,忽然所有的感觉都失去了,心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也害怕的感觉了。
秋夜慢慢的变凉,彦水水白色的衣裳在风中迎风而舞,黑色的长发也散乱的飘散在她的脸上,黑白鲜明的对比下,隐约露出一双痛苦而绝望的眼眸。
同样的暗夜中,彦少卿站在阁楼上,默默的看着那一潭幽深的池水,那个曾经夺去了他一生挚爱的池水,可目光落在池边站立的人后,愤怒的眼神中却多了份迷惘,彦水水该死,可为何他总是能从她的眼中看见深深的痛苦?
不知道站了多久,彦水水这才往自己的落秋阁行去,黑暗中有异样的气息传来,"谁?"冰冷的嗓音响起的同时,彦水水本能的攻向床上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