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县现在有钱没钱,老朱完全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苏白肯定有钱!
可苏白的钱从哪里来的?
就依靠着屁税,粪捐?
那才是扯淡呢!
在老朱看来,屁税粪捐,那是苏白做给别人看的。
这个孙子肯定在偷偷黑自己的钱!
不管钱从哪儿来,总归是从大明长出来的。
既是大明的,那就是自己的!
这一点老朱算的很清楚。
这也是他恨贪官的原因。
泥腿子出身的老朱,对于贪官的恨,倒不在他们盘剥百姓上。
大多还是在,这些人是掏的他朱家的口袋!
否则,他的儿子们贪污更甚,盘剥百姓更狠,怎么不见老朱惩治?
当然是,儿子们是朱家人啊!
亲王们贪污,那就是把钱从自家口袋,拿到另一个口袋。
这是贪污吗?
这不是!
唯有外人伸手,那才是贪污!
这也是封建王朝的劣根性,也是苏白看不起老朱的地方。
老朱想到自己的国库穷的能跑老鼠,就很想抢劫苏白。
那货一定比他有钱!
运河卫一案,苏白弄了一百三十万两。
他求爷爷告奶奶,才弄回来了一百万。
为了这点银子,自己这个皇帝,在苏白面前毫无尊严啊!
毫无尊严!
他多么要脸的人,在苏白面前不也得当狗么?
老子都当狗了,太子凭啥独善其身!
啥叫父子一体,这才叫父子一体!
老朱一想到苏白,心态就很爆炸。
他允许朱标和苏白斗,但是要在安全的范围之内。
绝对不许朱标和苏白见面!
“朕和你说这些,便是要你知道,天下人各有种类,不是千篇一律的!”
“君子这种东西,是文人所追求,可他们追求的,就是天下人愿意的么?”
“人有万千,自有不同,不可以你个人之所见,而判断一人之能力。”
“如李申这等官员,有辅国之才,懂么?”
“他是胡惟庸,李善长那样的人!”
“……”
朱标的脸都气的变形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李申一个七品贪官,还能比得上胡惟庸,李善长?
亲爹对江宁县令评价过高了吧?
朱标想想,不由问道:“爹,李申所行放肆狂妄,也能辅国?”
“胡惟庸,李善长哪一个不是大才?哪一个又行事规矩了?”
“胡惟庸要是规矩,你要是能收服他,老子何必杀他?”
老朱翻着白眼道:“若非你玩不过胡惟庸,被他看的透透的,老子需要杀他么?”
“所以说到底是你的问题,老子才帮你清除对手,可李善长……”
想起朱标之前去找李善长谈判,老朱就很生气。
想了一下道:“你是不是觉得,李申是李善长的人?”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早就说过,李申是我的人!”
“所以爹你是故意弄了一个人来为难我?”
老朱摇头道:“是磨练你!可你却宁愿和李善长媾和,都不愿意向江宁县低头。”
“你简直是不懂能屈能伸的道理!”
“李善长死老头一个,等他日后老死了,他的势力收拾起来轻松的很。”
“可他一弹劾你就紧张,还主动上门,你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老子和李善长斗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输过?”
“到头来,老子的儿子却是个软骨头!”
“这……这……”朱标想想,脸色很惭愧。
老朱说的很清楚,他要还是不能领悟,就是蠢了,也不配当太子。
李申不能碰,但是可以和李申斗。
李善长不用和他斗,等他老死就行了。
这才是亲爹的意思!
朱标明白后,心情就很复杂。
原来他在亲爹心里还是一个孩子。
可他已经当了这么久的监国太子!
老朱居然还觉得他不成熟。
“爹,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朱标想了一下,又道:“李申,儿子还是想让他入朝。”
“可以啊,你打算给他一个什么官职?”
“礼部员外郎,五品的官职,比他现在七品可高多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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