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料定儿子拿了银子又要去赌,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王二水也不管母亲是何态度,又向刘黑风三人作了一揖,说:“兄台,二位小姐,二水失陪了!”
“好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老太太骂了儿子一句,没奈何,只得由他去了。
王二水嘴里说走,其实是句谎话。他想,且不说那黑鬼的包袱里有大内容,单凭那两个女娃穿的衣裳就能当几两银子,够我好几天的花销了。老子这几天手气太背,欠了不少的账,正愁没钱还债,谁知财神爷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来,天不绝我王二水也!想到这里,王二水就近找了个地方早早睡觉去了,他要养足精神,适时动手。
尤如水见王二水拿银子走了,估计他肯定又去嫖赌去了,又重新给了那王氏十两银子。
王氏自是不好意思再要,尤如水好说歹说才让她收下。
王氏千恩万谢地收下银子,张罗晚饭去了。
三人用了饭后,尤如水对刘黑风说:“黑哥,早点休息,明天早些赶路!”
刘黑风恭敬地回答道:“是!”
谷惠玲咯咯着说:“黑哥好乖啊!”
“你还别说,我对尤大侠就是唯命是从!”刘黑风今天又吓出了几身冷汗,对尤如水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太婆提醒着尤如水说:“闺女,你们睡觉时可得小心些啊,就怕二水那东西作怪!”
“婶儿放心,我们知道!”尤如水明白老太婆的意思。不过,她虽然已不惧怕任何人,还是相信老太婆的话,吩咐黑风关好门窗,自己也把门窗都闩死了,还把短刀插在了门拴上,窗拴也固定了,自认为是万无一失,哪还有一点儿的警觉,自是宽心地睡去。再说,这几天来,她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次觉。尤如水让自己尽量地放松开来,连谷惠玲也不搂了,还故意和她隔了尺多宽的距离,想睡个好觉,明日好早点上路,不过,她睡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地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了谷惠玲的胸前。
谷惠玲这几天也习惯了,知道尤如水的脑子有问题,她如果不摸着自己的胸前是睡不着的。谷惠玲出于对尤如水的歉意与关爱,有时候还要主动地抱着尤如水。她见尤如水又翻过身来,便把尤如水的头揽进臂弯里,用手在她背上拍着,好像在哄小孩儿睡觉一样。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睡去。
王二水是当地有名的神偷,只要被他看上了的东西,他会设法得手。可以说是他一旦看上的东西是绝对不会逃过他的手掌心的。同行们都送他一个雅号,叫‘圣手二水’。‘圣手二水’的来历是他和同村一个叫赵根贵的打赌,说是要把赵根贵连人一起偷走。赵根贵哪里相信,并用两只公鸡为赌注。结果,在一个夜晚,王二水果然把赵根贵连人带被盖一起抱到他家门外水田边,轻轻地放在田坎上,赵根贵一个翻身,人滚到了水田里才惊醒过来。赵根贵吃了个哑巴亏不说,还输掉了两只大红公鸡,从那时起,王二水就出名了。
王二水一觉醒来,刚好是半夜丑时左右,这个时间是小偷们最猖狂的时间。这个时间内的人们正睡得半生半死,你就是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来,那熟睡的人们也不会马上惊觉。
王二水蹑手蹑脚地回到家,在墙角里拿出自己的行头,脚上裹上棉絮,穿上夜行衣,轻车熟路,飞身上房。借着天上的月光,在两个女人的房间上停了下来。
王二水正要揭开瓦片,一道黑影突然从他头上飘过。王二水一惊,抬头一看,一只猫头鹰正从他头上飞过,晃幽幽地飞到他对面,站在房顶上瞪着两只绿幽幽的大睛把他盯着。王二水顿时毛发一竖,一阵心悸。心想,怪事,猫儿胡(猫头鹰)来凑什么热闹?难道它是在警告我?王二水向猫头鹰挥了挥手,想把它吓走。
猫头鹰根本不理他,仍然绿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
王二水摸了摸胸口,让紧张的心静下来。心想,这样的机会我今生难遇,如不把握好,我王二水就真的烂透顶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这猫头鹰是来祝福他的。他还是决定一试。他闭了闭眼睛,心中默念着‘老天保佑’,轻轻揭开两片瓦片。借着月色,他隐约看见了两个女孩儿相拥着和衣睡在床上。怎么办?不要了吧?王二水问自己。但一想到债主们那杀气腾腾的脸和叫他限期还债的警告,王二水就一阵心悸。心想,为了还债,为了再去翻本,也是为了肚子,二位姑娘请别怪我,我得借你们的吉服去驱赶我的霉运,想到这里,他双手合十,对着下面的两个女孩摇了几摇,表示对不起了。才掏出屙尿的家伙,阴笑着把尿对着两人相拥的双肩洒了些下去,盖上洞口,故意把瓦片推响。然后“喵……呜……喵……,喵呜……呜呜……”惟妙惟肖地学了几声声猫打架的声音。
谷惠玲脸上淋满了王二水的尿,又听到了猫叫声,顿时惊醒。她抹了把脸,一股尿臭味钻进鼻腔,顺手一摸,发现肩膀也是湿热的,骂了句瘟猫,连忙脱了自己的衣裳。又摸了摸尤如水的膀子,也是湿的。便推了她几下说:“水仙,那瘟猫把尿撒在我们身上了,还不快快脱了!”
“管他……呢!”尤如水迷迷糊糊地小声说:“睡吧,我眼睛……涩!”
“那咋行!”谷惠玲一边把尤如水的衣裳给解开,边帮她脱衣裳边说:“这瘟猫的尿太臭了,再说,湿湿的,不舒服!”
王二水在房上听了,心里得意的哑笑了一阵。
尤如水在朦胧中也觉察到右肩确实是湿的,也闻到了尿味,但她仍闭着眼睛,懒懒地让谷惠玲把衣服脱了,只剩下个小肚兜。
尤如水打了个哈欠,伸手搂着谷惠玲。谷惠玲还是在尤如水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哄着,一会儿功夫,二人又沉沉地睡去。